之後幾天,顧少初沒來過。
錦書想打電話給他,到了護士站才發現自己連他的電話都沒有。
電話拿起又放下。
興高采烈而來,黯然落寞而歸。
李嫂倒是天天來,風雨無阻的。
葉柔見過李嫂幾次,每次看到李嫂都滿臉疑惑,錦書隻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她,大概是自己在顧家摔傷,李嫂來照顧再自然不過。
葉柔聽後瞬間變了臉,漂亮的臉上仿佛能開出花來。
錦書不覺有它,葉柔在外人麵前總是大方得體的。
趁著葉柔不在的空檔,錦書問過李嫂顧少初的下落。
李嫂直言不諱,少爺出國看小姐了,大概近兩天就回來了。
錦書抑鬱的心情霎時猶如坐海盜船蕩到了最高點。
滿滿的欣喜與緊張。
他快回來了?
他快回來了?
錦書隻覺得心髒“噗通噗通”跳的歡,仿佛他就站在麵前一般。
當然,葉柔也旁敲側擊的問過有關她和顧少初的關係。
甚至苦口婆心的勸了她很久,意思是讓她和“男朋友”斷了聯係,趁著這次事件正好能跟顧少初扯上點關係。最好能扯到chuang上去,那以後的日子就榮華富貴享之不盡了。
錦書瞧著她“貪婪”的嘴臉,眼底噙著森冷的笑。
要是她知道她所謂的“男朋友”就是顧少初的話,肯定會二話不說將她洗幹淨送到他chuang上去。
然而,直到出院顧少初都沒再來過。
這讓葉柔失落了好一陣兒。直罵錦書沒本事,嚷嚷著要讓李嫂把顧少初找過來,當然她也隻敢跟錦書叫囂,卻不敢真的找李嫂。
錦書知道她心裏在想什麼,畢竟像顧少初這樣的家世,別說在陵城了,就是在整個中國也是榜上有名的,葉柔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錦書不擔心她會私下裏找顧少初。至少,近階段不會。沒有了趙偉誠的庇護,葉柔還不敢太放肆。
……
錦書出院那天,日頭很毒。空氣粘稠而沉悶,混合著知了的叫聲,夏日正盛。
兩人在外租了一個兩居室,勉強應付了兩人的住宿問題。
房子距離陵大不遠,是民居。相對來說,價錢便宜了不少。
老舊的房屋牆麵斑駁,十分簡陋。
聽房東說,這一塊兒打算拆遷改建,但因為政策一直沒下來的緣故,就這麼拖著。
兩人租住的是一樓,倒是省了不少爬樓梯的麻煩。
錦書將屋子簡單收拾了下,將行李拖到臥室,這才去了學校。
快要放假了,黎孜和林萱都在學校備戰即將到來的學業考試。
錦書到宿舍時,難得見兩人正全神貫注的看書。
兩人和錦書寒暄了幾句,大致是問錦書的傷要不要緊。
傷還是留疤了。
不太深的傷口。
醫生說,多少會有點疤,但時間久了,慢慢的、不仔細看,幾乎也看不出來了。
錦書不甚在意,早知道結果,倒不覺得難過了。
剪了劉海,將傷口遮住。
黎孜和林萱見錦書沒事,雙雙鬆了一口氣。
錦書無事可做,幹脆也窩在宿舍裏看書。
夜裏,沒有回去。
葉柔打了電話過來,打到黎孜的手機上的。
確認她在宿舍,而非跟男人去鬼混了,這才掛了電話。
顧少初依然沒有來電話。
錦書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
隻是,出院的一切事宜皆處理的的妥妥當當。
那是他的人。
錦書好幾次想問有關他的消息,終是住了嘴。
直到考完試,她也沒有見到他。
日子按部就班的過,葉柔依然夜不歸宿。仿佛回到了汶川的時候。
黎孜和林萱都回了北方。
錦書則在咖啡館找了一份兼職。
現在不住在趙家了,若是不自力更生,豈不是要去喝西北風了。
白天,忙忙碌碌,錦書的腦袋被塞得滿滿的。可一到夜裏,夜深人靜之時,總會想起那人。
想他俊美無儔的臉,想他優雅的談吐,最想的還是那份讓人沉溺的溫柔。
隻是,越想便越難過。
這麼多天不聯係。
不知道他好不好,在做什麼?
睡夢中,錦書又憶起那個吻。
仿佛一場夢,夢醒之後,一切成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