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因為我的血使銅鏡發生了變化，那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那隻妖物會放棄殺死我的念頭逃走。
“告訴我，你的小名是什麼？”
黑煙中陷入一陣沉默，終於緩緩說出三個字，“狐三兒。”
“出來吧。”
狐少再一次出現，我依然拿著帶血的銅鏡，他皺著眉頭看著我，“不是讓你留在石洞裏？”
“有一隻妖物找到了我。”
“在哪？”
狐少警覺，爪子露出來，眼神裏一瞬間多出了殺意，鼻子動了幾下，耳朵跟著晃動，我長出一口氣，站在我麵前的就是狐少，不僅僅是他說出自己的乳名，如果不是狐外婆提起，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知道，這件事也知道狐少自己清楚，更多是感覺，我能感受到，那種熟悉的感覺。
“怎麼沒有！”
“跑了。”
“被你打跑的？”
“也許是吧。”
我看著手裏的銅鏡，一時間不舍得擦掉上麵的血跡，如果擦掉了，會不會變得和以前一樣，隻能對付普通的鬼魂？
“你手裏的東西從哪來的？”
“你很怕嗎？”
狐少咳嗽一聲，“能夠感覺到威脅，裏麵隱藏了一股很危險的氣息，蘇琳，這是一個不祥之物，丟掉它。”
“不，剛才它救了我，也許對於你是，對於我不是。”
“固執。”
“你也一樣。”我快速把銅鏡收好，拿出一塊濕巾擦去手上的血和沙土，剛才那一下摔的確是有點慘，手上多出一個大口子，怕是要留下疤痕。
“走吧，不能留在這。”
狐少說完靠近，這一次明顯有些猶豫，難道是因為我身上那個帶血的銅鏡嗎？他試探著走過來，還是抱住了我閃身跳入黑煙之中。
“去哪？”
“人類生活的地方。”
“你想通了？”
“為了你的安全，外婆說的對，妖物已經盯上了，如果躲進大山深處，雖然更適合我施展妖力，但是對你不利，妖物雖然強悍，千百年過去，還是不敢輕易進入人類生活的空間，所以對你有利。
“為什麼？為什麼妖可以隨意變化，擁有驚人的實力和數量，反而一直不敢靠近弱小的人類？”
我見識過大山裏可怕的蟲群、蛇群，甚至是妖，如果有一天這些東西從大山深處鑽出來，一晚上的時間足以殺死一個城市所有的人類。
“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妖和人不一樣，看看人類生存的環境，吃的、喝的都是汙染過的，甚至連空氣都無法呼吸，普通的妖靈根本沒有辦法靠近，因為等於是自取滅亡。”
“你是說，妖無法適應人類生存的環境？”
“對，在妖的世界裏，人類的生存能力過於強大，其實遠在妖靈之上，妖靈的生存環境極為苛刻，所以隻能躲在荒無人煙的大山深處，你知道，我們妖最怕的是什麼嗎？”
“人？”
狐少點頭，“一旦人類盯住了大山，就會毀掉裏麵的一切，不僅僅是生靈，還有裏麵上千年積攢的靈氣，靈氣消散，妖靈也就不存在。”
“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
“有。”狐少深吸一口氣，看向了我，“妖和人的結合，那樣就可以繼承人的抗性，使妖不再懼怕那些可怕的病毒、霧霾和垃圾。”
“這就是你的目的，對嗎？根本不是為了複仇，而是你設計好的，目的就是讓我心甘情願的成為一個實驗品。”
“不是。”
我冷笑，看著狐少，他不是一個喜歡撒謊的家夥，那一刻的眼神閃爍已經讓我猜出來。
“為什麼要選我？是因為我的身體和別的女人不一樣嗎？”
“你不需要知道，因為很快我就會殺了你，你知道的東西已經太多，對於妖族隻會帶來更多的傷害。”
“你放開我。”
我用力掙紮，手一瞬間被狐少抓住，他的眼神裏露出凶光，我想拿出銅鏡，一個消失已久的念頭再一次升起。
我要殺了他。
他是妖，我是人，始終無法共存，因為生存在完全不同的世界裏，手被狐少抓住，我真的開始後悔，剛才就應該動手。
“沒用的，不要逼我。”
“是你在逼我。”
我瞪著他，狐少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我扭過頭，不想看到那張臉，我真的好傻，想到曾經因為狐少的死黯然神傷，真的是一個又笨又蠢的女人，或許這才是狐少當初選擇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