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年,三山宗將迎來一個大日子。
三山宗有座“鎮仙塔”,塔高十三層,每一層中都藏著一個小界麵。塔中鎖著絕世大妖,上古魔神,重罪逆仙。塔中暗藏上古凶陣,每一刻都在壓榨這些絕世凶物體內的靈力,用於滋養界麵,千年萬年,直到磨滅。
鎮仙塔立世不知多少萬年,囚禁了不知多少凶物,壓榨了不知多少靈力。這些龐大到恐怖的靈力,一部分成為了鎮仙塔的能量源,剩下的則全部用於滋養小界麵,導致十三個小界麵中的靈力充沛到令人發指,部分界麵甚至足以比肩這世上最好的洞天福地。
此塔一甲子一開,塔開之日,所有練氣大圓滿的弟子,都有機會進入塔中築基,凡進入此塔築基者無一失敗,但築基亦分三六九等,三山宗有著自己的標準,凡不達標者,都會被抹除有關此塔的記憶,繼而逐出門戶。
也正是這種苛刻的標準,導致了三山宗門庭日益衰落。
但這種古怪的門規卻很受各大家族的歡迎,培養一個築基後輩不容易,三山宗這種把築基弟子往外趕的行事風格,簡直就是在為他們培養人才,所以白清上得了台麵的家族,每到三山宗招收弟子之際,都會爭著搶著把小輩送入三山宗。
三山宗成了北越最大的人才輸出國,盡做些為他人做嫁衣的虧本生意,萬年來,從未中斷。
那些被逐出門牆的弟子,或者重回家族,或者改投他派,是以三山宗在北越境內,可謂門生遍布,這也是三山宗雖然破落,但卻無人敢招惹的重要原因之一。
這一年九月初三,所有修為達到練氣大圓滿的弟子都被召集了起來,一百二十七個,這是三山宗這六十年來的全部積累。
衛莊的小夥伴洛塵、宗槿、宗勇、青凝等人皆在其列,本來宗槿、青凝等人絕無可能在短短五年修煉到練氣大圓滿,但為了趕在開塔之日前,盡可能地多培養些弟子,三山宗可是下了血本,硬生生用丹藥將一些資質不錯的弟子強堆到練氣大圓滿,畢竟此塔六十年一開,時間成本才是最大的成本。
這一日淩晨,太陽還未升起,一百二十七個弟子便在鎮仙塔前集結,個個衣帶齊整,畢恭畢敬,連個屁都不敢亂放。
放/屁這個事實則是個小事兒,這一百二十七個弟子都是三山宗精銳,深受宗門賞識,當著大長老麵放/屁的事,這幫兔崽子平時沒少幹過。
這一日之所以不敢放,實則是因為他們宗主在場,與大長老的和藹不同,他們這位宗主可是嚴厲的很。
宗主大人黑衣黑發黑須,一張老臉雖然白皙,但表情永遠都是那麼冰冷,他無需刻意去表露什麼,隻那麼隨便一站,便散發出一股威震八荒、屠仙弑神的恐怖氣勢。無論是誰,在麵對他的時候,都會產生一種螻蟻般的渺小感。
渺小到連恐懼感都生不出來,就像一隻螞蟻麵對一隻猛虎,螞蟻或許會覺得自己渺小,但卻無關恐懼,因為它連恐懼的資格都沒有。
宗主大人不發話,弟子們就隻能畢恭畢敬地幹等著,但沉默這個東西就是用來打破的,就像處/女/膜,它存在的唯一意義就是用來捅破,不是你,就是他,反正總會有人去把它捅破。就算你我他都不願意捅,她自己也會去捅破,不信,你可以去問老尼姑。
在宗主麵前捅破處/女/膜,額,不,是打破沉默,衛莊等小輩自然是不敢的。
當第一縷陽光投向地麵,鎮仙塔“咚咚咚”響起二十三道鍾聲,宗主聞聲一振,待到鍾聲結束,立刻與大長老一左一右握住鎮仙塔門環輕叩。
“咣咣咣”三聲悶響之後,一丈六的巨門,應聲而開。
厚重的門後藏著一個廣闊的大殿,大殿金碧輝煌,修得倒也氣派,可惜空蕩蕩的隻有一尊孤零零的玉石雕像,除此之外,再無一物。
雕像是一個仙風道骨的老道形象,老道腰懸葫蘆,頭戴蓮冠,雙臂虛張,雙手拉開一副卷軸,卷軸左上角書有:“山海圖”三字,圖中崇山峻嶺,海浪滔天,飛禽走獸,花鳥魚蟲應有盡有。
宗主領著一眾弟子魚貫而入,高喝一聲“拜道祖”,隨後便領著弟子“咣咣咣”磕了三個響頭。
祭祖既畢,大長老一甩袍袖,甩出一百二七個儲物袋,毫無偏差的落入每一個弟子手中,儲物袋中有一枚玉簡,兩顆丹藥。
“爾等入塔築基,一切皆按玉簡中記載行事,合格者從此正式成為本宗弟子,不合格者逐出門戶。” 大長老顯然沒有廢話的意思,言罷,大手一揮,一眾弟子紛紛被卷進卷軸之中。
這卷軸是個空間法寶,圖中所繪,實則是一片真實的大陸,一個被壓縮在卷軸中的空間,其中自有供弟子修煉的洞府。
閑人都去築基了,這大殿中便隻剩衛莊、絕塵子、安孜晴兔子,還有宗主、大長老六人。
不待衛莊等人發問,宗主長袖一卷,衛莊等人隻感覺眼前一花,隨即就被傳送到了一片昏暗的空間中。
“這是什麼地方?”衛莊揉揉眼睛,有些膽怯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