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承顧麵上驚疑不定,不過衛莊已經放開了手,劍尖距離他眉心不足一寸,這一寸隻要劍氣一個吞吐,也就眨下眼的時間,便足以......
抹殺他。
從驚疑不定到猙獰,再到決然,奪妻之恨不共戴天,送上門給他花承顧殺,他若不殺,天理難容。
“啊”
“不”
“快躲”
“白癡”
......
在一聲淒厲慘叫與眾人的驚呼之下,那一劍悍然刺入衛莊眉心,然後......
稻草人?
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衛莊突然變成了一個一尺高的稻草人,那一劍就刺在稻草人頭上,挑著稻草人,僵硬在半空中。
一股濃烈的死氣突然蔓延......
衛莊憑空出現,麵上譏誚一笑,隨即大搖大擺地從生死盤中走了出來,“生死盤?不過如此,你這是次品吧?”
衛莊不閃不避,直視鐵麵生。
鐵麵生眉頭微皺,與衛莊的無禮無關,頭疼的是他的手段,這無解的局竟然就這樣被破了?
按照原定計劃,無非是衛莊殺了花承顧,或者花承顧殺了衛莊,就算衛莊耍賴,贏了花承顧也不殺他,跟他玩僵持的把戲,他也可以以收走法寶為由,將他強行帶走,或者逼他動手。
隻要衛莊殺了花承顧,他便可以名正言順地要求賠償;要是被花承顧殺了,那就更好辦了。
但現在......局破了,那小子棋下不過人,掀了棋盤。
“確是次品。”鐵麵生冷笑不已,生死盤靠感知死氣決定開合,本不算什麼漏洞,但遇上這有替劫人偶的人,反倒成了漏洞。
鐵麵生麵色陰沉地收了生死盤,震出花承顧,長袖一甩,冷哼而去。
花承顧等人討了沒趣,也一言不發地夾著尾巴走了。
“繼續喝。”衛莊歡呼一聲,又抱著酒壇招呼眾人喝酒。
昨日雙方死傷慘重,於是今日大家都很有默契地停止了征戰,重新編排,憋著壞,準備來日再決生死。
下午樓蘭軍方,帶了詔令,傳召衛莊,聲稱衛莊立了大功,要論功行賞。這鴻門宴讓衛莊一個人去,夜莎羅是不放心的,厚著臉皮,大咧咧地跟了過去。
鍾介男、夫夷、季酉陽親自接見,劈頭蓋臉一頓誇讚,賜下豐厚賞賜。場麵倒也其樂融融,一派和諧,僅有的美中不足便是夜莎羅在場,讓幾位大人皺了幾下眉頭,夜莎羅的態度讓眾人捉摸不透,她是也想染指那寶貝,還是想護著這小子?
但不管是哪一樣,夜莎羅的插手都讓他們頭疼,事實上夜莎羅也讓所有人頭疼,這個傳奇刺客是這片大陸最恐怖的存在之一,毒勝蛇蠍,猛如蛟龍,不到萬不得已,誰都不想得罪她,就像常人不敢隨便招惹蛇蠍。
幹咳一聲,鍾介男笑盈盈地望著衛莊,隨意道:“不知道友昨日用的仙琴是什麼寶貝?那曲子喚作什麼?仙音繞梁,蕩氣回腸,小王還是頭一次聽到這等仙曲,難得今日休戰,還勞煩道友為小王再奏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