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了駐紮在十字路口的武警部隊,習慣了穿梭於街道的警車,如果這個時候家人看見我,他們會怎麼想。
這是我給他們的驕傲,從來沒有過的驕傲,即使這裏烽火狼煙,四處彌漫著硝煙。
“王奇!彭浩源!你們下車戒備!槍彈分離!”
“是!”
聽到他的話的時候,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具備人的思維了,難道自己就沒有一點掙紮?
就這樣做了,按照他的命令做了。有時候自己又在想,為什麼自己的行為要受一個人的控製,他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從來不會說“不”
鄭偉做的好,當初那一課他是徹底教會我了,已經改變了我混混的本質,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可惜他現在離我很遠。
總在想著這些人,寧可讓自己失望,也不會讓他們失望,我答應過他們。
這樣的天氣,驕陽帶著火熱炙烤著大地,行人匆匆的來,匆匆的走,不帶一點眷戀。
這個時候要是有個空調該多好,但有的隻是鐵皮旁的燥熱,戰鬥服不帶一點風將我們悶在裏麵。
不知道這套衣服一天幹幾次濕幾次,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穿著它,冬天也好,夏天也好。
腦子胡亂的翻轉著,將全身的注意力從戰鬥服上轉移開,想些別的事也許會好一點。
身體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但思想還是自己的,就這樣站在街上苦熬著每一分每一秒。
看看四個路口沙包後的武警,他們應該也是如此,至少他們穿著迷彩服,還有個帳篷。
機器般的在那站著,身體是安靜的,思想確實活躍的,這會我想應該回家了。
街上的熱浪層層逼來,手中的槍已經被曬的滾燙,心也燥熱著。
看著周圍來來往往的人群,也許我該和他們一樣,穿著便裝,陪著家人,在一個屬於自己的地方瀟灑著。
但這會兒,我卻找不到自己的時光,或許它已經離我遠去了,曾經的自己不是這個樣子嗎?為什麼來到了這裏?
一切都是自己應該接受的,但一種困境麵前,身不由己的支撐,隻有完成了才說的上以後。
所以我變了,不想因為自己的衝動而給家人,給這些人抹黑,這就是接受。
有時候自己都不明白,或許很難明白,這樣一種生活作為一個正常人來說,怎麼能夠堅持下去。
但就是這樣堅持著,每一分一秒都是難熬的,總想動那麼一兩下,但身體就是不動,保持著一個姿勢很久了。
訓練的苦無不來自於一種掙紮,時刻想放棄,卻時刻堅持,日子久了這便是一種苦熬。
來自於身體的力量,來自於腦電波的作用,不管心裏怎麼想,但身體從來不會放鬆,就這樣。
被曬久了很快便脫水了,耳朵轟鳴著,現在要是有點水喝該多好,但這是奢求。
跟梁澤海說“我渴了?想喝水?”如果跟他這樣說了,不會得到他一句好話。
對於常人來說,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甚至隨便哪個路人都能做到的事。
但對於我們來說,這些都不能用一個常人的邏輯去想,沒得解釋卻得這麼做,我們稱之為戰鬥力。
沒有任何事物能夠阻擋我們,連死都不能,在我們的生命裏從此沒有畏懼,這是梁澤海教會我們的課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