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這件事和你的弟弟商量一下,畢竟他是幹公安的,社會上認識的人也多。”喬華芳想到了丈夫最小的弟弟鄭誠建,然後又搖了下頭,想起兒子玄麒私下的囑咐,“還是不要了,兒子玄麒再三叮囑,事情還沒真正的落實下來,錢不落口袋,那都是虛的。低調才是硬道理,太多人知道,難免會漏出風聲!你也得注意口風,別到時弄得自己也連小辰都不如!”
鄭誠賢想到小兒子鄭玄辰捂著小嘴的樣子,笑罵道:“這個混小子,口風比老子還緊,說哥哥不能說就不說,都快成了他哥哥屁股後的一條跟屁蟲了!哥哥這麼說,哥哥那麼說,我可是他爸啊,連老子的話都不聽。”
“誰讓你平時就顧著喝酒應酬,十次就有八次不省人事,不是說這個朋友請客,就是那個工友聚餐。自己家的兩個兒子也不怎麼陪,到底是朋友重要還是自己的家人重要!難怪兒子有事也不跟你商量,不願意親近你,這到底怨誰!”一句突來的話立刻刺痛了鄭誠賢的神經,若換做平時,鄭誠賢肯定會與妻子小吵一頓,但今天鄭誠賢卻沒有立即還口。因為他清晰地記得送走王傑仁後,兒子玄麒私下找自己講的那些話:
“爸,我與媽都理解你,理解工作了十幾年的工廠被迫解散,工人被迫下崗的感覺-------工廠就像你的另一個家,不過現在,你還有我,媽媽,小辰------愛喝酒,我們都知道,可飲酒過度是會傷身的,你的身體也是屬於我們家人的------朋友再多,工友再鐵,到最後誰也說不定在你困難時願意伸出雙手幫你,畢竟他們也有自己的家人、妻兒。不說遠的,就說你計劃將老房子改建的事,你的那些朋友、工友真的願意借給你一分錢,分出一分力······”
突然間,房間一下安靜了下來。
等了好久,也沒聽到丈夫的回聲,喬華芳便說“怎麼了,被說中了?”感覺到自己的丈夫輕輕地轉了個身,微微蜷縮,喬華芳頓時愣了一會,很快就明白過來,於是輕聲地自言自語:“我們的大兒子長大了,我們該高興啊!”
“嗯,是該高興------我知道了-------”話中帶了點沙啞,喬華芳轉過身抱住了自己的丈夫------這一夜好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