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秦錦榮坐在自己軍士長的旁邊,開始敘說他這半個多月來在鄭玄麒身旁發生的一點一滴。誰知,這一說一答就是半個多鍾頭,直到夕陽西下。
“這麼說來,這個小麒------”陳國光正想要說些什麼,這時樓梯上的腳步聲由下而上,熟悉的聲音讓陳國光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拉開門,一看是女兒雯麗回來了,說,“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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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榮哥,你說這入學通知書是給我的,是,是小麒他------”陳雯麗看著裏麵的英語,還是不敢相信這是真實的,幸福來的太突然------陳雯麗聽過,也知道拔萃女書院,那是一所香港一直排名在前幾的女子專屬學校,自己班級裏幾個活潑的女同學時常會聊到香港的一些與內地不同的新鮮事,自然拔萃女書院這所女子專屬學校的事也被拿來交流。“爸,可是-----可是我是廣州的戶籍,而且我去香港了,你一個人怎麼辦-------再說女子學校,費用一定很高------我,我還是-------”
“女兒,戶籍這些你都不要擔心,別說派出所,區政府,爸都熟門熟路。你忘了你爸我是幹什麼的,一個海關的副科。這點學費,嗬嗬,還交不起?況且,叫你麗姐的那個小麟還是個真人不露相的主,他既然能幫你弄到這入學名額,那其他的事情一定都考慮好了(沒考慮好也得考慮好),再說香港離我們這又不遠,想我了,課程不忙時,星期六、日就可以坐車回來,或者打個電話給我。嗯,幹脆爸------”陳國光觀察著自己的女兒,看到她打開通知書,看著裏麵的內容,驚喜的眼神一閃而過,立刻明白了,女兒對這份“及時雨”很喜愛,隻是有些不自然。
“書上說,這是女子專門的學校,全封閉式,需要寄宿------嗯,爸,謝謝你一直勞心勞肺地照顧我,我知道你始終很擔心我------這些年下來,我長大了,也要學會獨立了,我一直知道現在這個世界上唯一對我好就是你,爸------”陳雯麗明白自己的這個後來的父親是真正關心、愛護自己,唯恐自己受一點傷害。不過人畢竟要學會長大,父親也不可能永遠幫自己擋風遮雨,若等父親老了之後怎麼辦呢?陳雯麗這時早已地走出了心中的陰影,隻是缺少一個契機。音樂不再單單是她逃避過去的療傷藥,更是她現在追求新生活、新夢想的動力。隻是,她想到那個比自己小,卻隱約有著父親般的“影子”說,“可是,小麒,他為什麼也對我這麼好?”
“可能,鄭少覺得你和他很投緣,他好像對每一個都是那麼熱心、禮貌------”秦錦榮回想了下,這段時間鄭玄麒的待人接物,無論是酒店清潔員,還是證券經理;無論是圖書館負責人,還是出租車司機,他都是非常地禮貌,一視同仁,可又為什麼呢,插話說著說著,又不知道該怎麼講了。
陳國光很欣慰,自己的這個“女兒”今天真變了,變大了。而一句‘小麒,他為什麼也對我這麼好?’讓他也想到了更多------社會閱曆的豐富,見過風,闖過浪的他知道一句話,大恩如大仇,這個表麵不簡單的青少年若真如剛才秦錦榮說的,那他的一句話,‘我的心野大了’,確實沒有錯,笑著說:“好了,好了,小麒後天到我們這,到時你自己問問他!嗯,你看,爸和你榮哥肚子可要打鼓了-------”陳國光難得開起了玩笑,拍拍自己的肚皮。
“哎呀,我都忘了煮飯------”陳雯麗話還沒說完,就小跑進了廚房,“後天-------那不是星期天。”輕輕的聲音還是從廚房傳了出來。
看著女兒慌亂的樣子,陳國光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轉頭又看了下身旁的秦錦榮。這半個多月來,從錦榮來到自己家裏,之後又迎來了那個鄭玄麒,再之後一係列事情------家有點像港灣了,人有點人味起來,但女兒卻變得有點和以不一樣了-------變得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