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六 老人的算計
白雲賓館,趙雲揚家,趙紅軍、楊國棟、趙建國爺三在一個套房裏,吐著雲煙,喝著賓館特別準備的紅茶。
“爸,爸,剛才我讓慧慧問了下雲揚,他們在香港的一些事情,兩年來的經曆我沒讓提,就單單那個小麒說的,與他們怎麼相遇,怎麼相處重點交代了一下;然後,我再與對麵肖家做了核對;最後,比較兩個孩子說的話,兩人之間基本一致,前後沒什麼出路-------這個小麒看來沒有隱瞞我們。”趙建國晚飯前,找了自己的妻子楊慧慧,讓她旁敲側擊、不露聲色地問問自己的兒子趙雲揚一些在香港的事情,尤其與鄭玄麒相遇、相知、相處的事,但又不能太明顯。
“聽兩小講,在香港還有三個夥伴,兩個泰籍雙胞胎17歲、一個大陸的11歲,是孤兒。因為各自原因,暫時留在了香港,不準備回來。至於怎麼安排,那個鄭玄麒好像都給他們找好了路,所有的費用、關係疏通、就學等等都有他來解決------不簡單啊,單單一個香港的居住證,換做我們都得費一番心思。”
“那個小麒怎麼去弄定的?”楊國棟很好奇,他是教育係統出身,自然不像一般人那樣孤陋寡聞,清楚在世界上的兩百多個國家裏麵,隻有中國、朝鮮、貝寧三國對自己的國民實行嚴格的戶籍管製製度;同時,對香港的居住證也一清二楚。
“說來也匪夷所思,通過雲揚的說法,我的理解,他一定是走通了孤兒院那條僻徑------可我更好奇與不解地是,這個小麒竟然為他們特意找了兩家私人學校。香港的某些私人學校可不像大陸,他們是真正的精英式培養-------代價如此之大,難怪雲揚一臉的羨慕與急迫!”趙建國這時說起來還是有些不信,可這話是從自己的親兒子口裏說出來,又不能不信!
“這也難怪,這個小麒會這麼無視我們家加上肖家的29萬,29萬人民幣即使在老家那也是2套房子啊!原來,原來這麼點錢根本入不了人家的眼,可能留在香港的那三位,他們的花銷就遠遠不止這些錢------‘後麵再加2個零,或許我會心動’,也可能不是隨口開河--------”楊國棟習慣性地抬了下自己的老花眼鏡,語氣平和地說,“原先我們配合肖家演了場雙簧戲,四個老人黑白臉地上------大棒之後再奉上蘿卜,可沒想到這根價值29萬的蘿卜,隨即被他借花獻佛,送給了我們自己的孫子,一點客氣都沒------人小卻不好糊弄,精明地很。你們再想想雲揚和那個肖鵬的表情------這種收買人心的手段,老楊,與你可以華山論劍了------”
“什麼華山論劍,老頭子我最少也是個副師長,那小子算什麼,充其量在我以前手下當個排長,不,連長,年紀再長點,嗯,營長也沒問題------夠看得起他了吧!”趙紅軍雖然離開部隊,轉為地方幹部多年,但軍隊的情節依舊十分濃重。
可等過了一會兒,見自己的兒子與親家沒吭聲,趙紅軍一回想,不對;然後,抬頭一下看,翁婿倆古怪的表情,立刻醒悟過來:“好啊,老楊,你又在拿我開刷!”
“哪有,我隻是在試試親家公的老僧入定是否真的名副其實,嗬嗬嗬。”楊國棟笑嗬嗬地答道,一時氣氛變了許多,“--------話說過來,老楊你沒注意到,小麒在突然應對那三個便衣刑警時所展示出來的動作嘛,是不是很自然,很熟悉?”
“我怎麼會不熟悉呢!人可能丟了,可這成了本能的軍中搏鬥擒殺的實戰之技怎麼會忘記------我不眼花,視力好的很,不像你四眼田雞------所以我才配合你,那家兩老演那場人家早就心知肚明的“變臉”!”趙紅軍瞪大了眼睛,仿佛在說自己眼睛視力地正常,“三個刑警便衣,突襲之下還被製服,不是這三個隊員疏於訓練,就是這個小麒的近戰之強,而我更願意相信後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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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能力、有想法,想他人不敢想;又富於正義感,樂於助人;個人武力強悍,又會收買人心-------”趙建國仔細地細數這個稱為鄭玄麒的特征。
“還有極其豐富的知識與口才--------”楊國棟插話道,“你們忘了他能想都沒想就可以接下了我背書的內容,還有那些法律知識。我可不相信那些是他的什麼律師告訴他的------對,再加上厚黑、無恥、狡猾!說起謊話來從不打草稿。嗬嗬,以為我好糊弄!”
“等等,還有,極度小心謹慎、深謀遠慮!你們忘了最後賓館酒店的負責人說的優惠折扣,當時我可能因為孫子找到了,太高興沒在意;況且誰會為那個什麼肖像權,聽都沒聽過而白白浪費這五折,甚至以後六折的優惠;可小麒卻不同意,寧願自己全額支付,也必須要求酒店將相片及膠卷交與他;還好結果是愉快的-------後來我仔細想了下這個不同意,好,真好!雖然我不知道什麼肖像權,但內地媒體出稿前的政審我還是聽說過的,更何況部隊裏麵那近乎殘酷的保密協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