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九 農曆7月
“你是我來這邊“World”的第一個讓我流血的人,陳家建,廣州番禺區陳湧村******,有點膽識,14歲就跑出來混社會------”潑皮老大傻傻地看著那個青少年一個接著一個查看躺在地上的同伴(手下),隻要沒徹底暈過去的,那個青少年就會再擊打幾下,之後手下就沒了吭聲。一言不合,不,沒有一言就對他們進行了犀利,毫不留情地攻擊,原先氣極、憤怒的想法,如今已經變成了極度心寒-----上下顎的牙齒開始在打顫,仿佛感覺有一股冰入徹骨的冷意從與地麵接觸的尾椎部直衝腦髓,這一陡然地變化源於自己聽到了他俯身耳邊的那句話,那個英語單詞“World”-----
自己的左胳膊早已在剛才怒極攻心,拿小刀刺向那個女後,被他卸了下來。自己想開口辱罵,可話到嘴邊時,他看到了自己混社會,“懂事”以來從來沒有見過的眼神,漠然、冰冷,還有一點“黑洞”!
身高不到自己耳朵邊高的那個青少年,在路燈的探照下,他的背影卻被拉得很長很長,好像,好像鏈接著------那個詞,他不敢再說出來,或已經說不出來了。因為從他無緣無故,清楚無誤地說出自己的來曆時,一切都說明了這個青少年不是普通人,甚至“人”也不是------農曆7月------潑皮老大已經不敢想下去了。
舉頭三尺有神靈,潑皮老大第一次真心感觸到這句話的涵義。平時大惡沒做,但小惡多犯且已有多年,因果循環,不是時刻未到,而是未遇上那個“修羅者”。
鄭玄麒去擊暈其他三人,一麵是為了了解他們的底細與資料,一麵是為防止再次出現剛才的意外,可這在潑皮老大的眼中卻完全不是這樣的意思。
晚上,吃完夜宵的男男女女漸漸回來了,而這條路雖然不是主路,但也是有人路過的。這時,大約幾百米開外的交談聲及腳步撞擊地麵的聲音通過夜晚漸冷的空氣傳進了鄭玄麒的耳內。越來越近,越來越清晰,有人往這邊過來了!鄭玄麒站直身,朝著路人走來的方向,看了幾眼,嘴巴低估了幾聲,可這一幕------麵對黑影的嘴唇張合,印證了潑皮老大的臆想。
“你------你------,對,對不起!”看著青少年踱步走向自己,“攝人心魂”的眼睛盯著自己,仿佛在看一個不應該存在世間的人一般,潑皮老大的心裏再也承受不了,渾身打顫地發聲道,“我,我們再、再、再也不敢了!請饒,饒了我,饒了我們吧------”
鄭玄麒稍微俯身,沒有理會潑皮老大的求饒,輕輕地,麵無表情地說:“今天,你很幸運,有人過來了,不過------最大的才剛過20生日,最小的卻隻有16歲-----陳順和、黃子騰、何苗還有你,陳家建------手長長了點------學校,廣興幫,古惑仔-----葉鴻飛,住院的感覺可不舒服!之前,或許可能------但血-----”血債需要血還-----鄭玄麒說完這四個字便起了身,走向站在路燈下的孫馨茹,準備一起離開。
“你,你,他怎麼會知道地這麼清楚-----”潑皮老大猶如五雷轟頂,喃喃自語,迷茫與失神一時籠罩在他身上,感覺到鄭玄麒地離去,不知道是從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大聲喊了出來,“不,不管他們的事,要找就找我------等,等等------”潑皮老大忍著疼痛往旁邊挪去,他找到了那把小刀,突然猛地一刀插在了自己大腿,“我,我來還------請饒,饒了他們。”
鄭玄麒在潑皮老大挪動時,就慢慢放緩了步伐,隻是最後沒有想到,這個“有點膽識的”,隻有20歲的潑皮青年,竟會用這種方式來請求寬恕,一人做事一人當。
“江湖道義,陳家建------哼,廣州很大,我不想在這看到你們,七月十五大門敞開前離開這裏------他們,滾回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