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 向天借命
“不,爸,我知道所有的根源都是出自我,你沒有錯!如果沒有我的吃喝嫖賭,沒有掉進他們挖的陷阱,白家不可能會出現資金斷流,也不可能將祖業抵押給銀行,借高利貸,你也不可能去香港投資,投資百富勤,更不可能孤注一擲地------被那場危機吞噬------你,你更不可能一夜白發,還有,還有站在那寫字樓吹風,都是我,都是我的錯,爸,都是我的錯!” 白秉弛說著說著,右手從被自己父親老邁的手中抽了出來,接著慢慢將身體跪挪到了他的懷裏,抽搐著;就像,就像小時候他自己很無助時,躲在父親的懷中一樣。
“兒子,你啊,有些東西,你------人性,天時!商場上隻有錦上添花,從來沒有雪中送碳;隻有樹倒猢猻散,牆倒眾人推。你父親我看了多少落井下石、笑裏藏刀、世態炎涼的事情;然而更讓人無力是那天, 98年是天要滅我們白家啊!” 白榮立撫摸著懷中唯一的兒子,這個老來得子的寵兒,他的頭發上也出現白發了。
靜靜地感受這多少年沒有的,父子相擁的溫情------直到白榮立的話鋒突然一轉:“可惜”,卻偏偏有人看上你父,我們白家,有人替我們向天借了命:你的父親98年沒死,你也浪子回頭,咱們白家更沒有倒!雖然此白家非彼白家,但那都是白家。而且,現在白家比以前更加壯大,更加生機勃勃;如今他又向天替我們白家再次借了氣數!兒啊,你覺得這份情該怎麼還,我們要怎麼做才能對得起我們好不容易找回的“良心”,我們的“家”!對得起在天上看著我們的列祖列宗!”
從白榮立懷中抬起頭的白秉弛一下子清醒了,眼睛也漸漸變得炯炯有神,盯著自己的父親說:“爸,我徹底明白了,人不可逆天!可天卻不擇我,不眷我們白家,隻有他擇我,需要我們白家,而且他可以與天溝通,與天借命。那擺在我們前麵的路就隻有一條:做他的馬前卒!誰與他敵,就是與我們白家為敵。況且,爸,我在美國的時候發現:這個他很慷慨,很通情,很有“人情味”,也很“可愛”! ”
“是啊,慷慨、通情、“人情味”、 “可愛”,如今白家的資產,拿出百分之十就已經遠超過當年的所有資產,更何況那多出的百分之二十。現在我突然發覺,香港寫字樓上的那陳陳冷風一點都不寒冷,反而很暖很暖。失去了僵硬蒼白的“白家”,得到了卻是更加溫馨和諧的“百齊”,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找回了那個曾經失去的“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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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子倆達成真正的共識之後,漸漸地話題又引導到了公事上------因為即使做馬前卒,他們也會全力以赴,與他敵,便是與白家為敵。
“我和愛瓊是經過鄭少,他的同意之後,和他一起坐美國到上海的飛機順利抵達的。因為有他坐在旁邊,愛瓊才穩穩當當一路睡到了目的地,也為了讓愛瓊不受影響,他特意高價承包了飛機前所有的貴賓倉;下飛機之後,我們半路上才分開走,他說有些事情需要去處理一下,而我們也急著想把這個喜訊告訴你們。離開時,我忍不住問了他纏繞自己心中許久的問題,就是我的隱疾他是怎麼治好的,愛瓊為什麼很喜歡待在他身邊------她說有一種溫暖感。然而,鄭少,他卻和我開玩笑,說,‘有人曾叫他醫生,他自己也學過醫學’。爸,你說這個玩笑好不好笑,愛瓊自己都是醫學博士。”重新做好位置的兩人繼續交流,但對於自己白家被他所掌控卻隻字不提,一點都不上心,反而表現出一副理應如此的滿足感!
“鄭少,學醫,我不怎麼了解,不過“醫生”之名,我卻略有所聞。不過他的“醫生”可不是單單是醫學上的醫生,他用的最多的地方就是麵對陌生人上,甚至------你沒有進入那個層麵,是不可能知道的。這些爸不是不能告訴你,而是,你需要自己努力去證明自己,隻有得到他的認同,你才可能真正邁入那片隻屬於人傑的天地。你隻需要記住為父的一句話:對鄭少,你一定要敞開心扉、毫無保留,沒有什麼秘密能瞞得住他------這是你父親親身經曆過的,也是我們白家執掌“百齊”,為什麼沒有他安排什麼人進來,因為他全知道!”白榮立對鄭少學醫其實是知道一些,可誰能相信別人十幾年的醫學努力還比不過鄭少他不到一年的求學,這未免太打擊人的自信心了。而他“醫生”稱號也是從核心層那尊稱他白老的年青人那打聽到的,隻是後來2次會議就沒了他的參加。一問才知道,原來這個年青人負責的模塊範圍盡然是些見不得光的行業。為鄭少處理一些黑社會上的糾纏。他的重心是在東南亞一帶,至於日韓、港台則不歸他管理。
“一定的層麵,爸,你是說,你們還隻是?那你------”白秉弛有些咋舌。
“上海白家,百齊集團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嗬嗬嗬!”白榮立雖然沒有承認,但這句話的意思就變相告訴了他的兒子,他就是其中的一員。
“嗯!”白秉弛暗暗下定決心,因為隻有進入父親這個層麵,他才能證明自己無愧為白家的繼承人,也是一個人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