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麼都向政府坦白,隻要,隻要讓我睡一覺!”連續36小時的不睡覺,很快擊潰了童港生最後的心裏底線。他從沒想到簡簡單單地睡眠就可以讓自己這個從來都不懂地害怕的人,也第一次見識到了恐懼是什麼味道?
即使是在自己的老大在澳門被人暗殺,自己被人在香港追殺也沒體驗過這種膽戰心驚:剛開始獨自一個人被關在3個平方大小鐵窗之內,不聞不問,隻有到餐點才有人將兩個包子,一杯冷水遞進來,以免自己被餓死渴死;48小時一過,或許因為拘留所的牢籠人不夠,又關進了兩個大漢(好了這下終於可以不寂寞了,可這一聊童港生的心就提到了半空,懸掛起來,兩人都是因為“見義勇為”過度將犯罪嫌疑人打進了醫院),聊完他們的光榮經曆,自然也輪到了童港生的自我介紹(他哪裏敢說自己就是一個努力漂白的黑社會,那不是找打),一個香港的走私商人成了他最好的擋箭牌;可當兩人聽到自己是走私商人之時,忽然變熱情了,不是打聽香港那邊的走私電器,就是影碟走私,什麼動作片、警匪片等等,對於這兩個大漢都是特別有吸引力------而這也讓童港生明白了兩個大漢話中透出一股曾出現在自己身上的,在香港的那種“義薄雲天”、無所畏懼,隻是這種人做事最是不忌諱後果,隻憑自己一時的熱血衝動;不過同時也知曉了他們不是公安特意安排的路人甲乙,“演員”。大陸公安的極致“人道”待遇讓自己生出了無力感!
幾個小時的聊天,輪流地應付兩人的好奇心,童港生是個鐵人也會口渴與乏力。他非常清楚像自己年青那時的性格,其脾氣並不是十分穩定與善解人意。即使自己是走私港商,一句不合兩人便動手互博那也是常有的事。自己當時也是一員猛將,可時間不饒人,再加上幾年在女人身上的前仆後繼,身子骨其實早沒有那麼壯如熊牛了。賓館那一幕便是證明,直到在被人用水潑醒,才知道自己的根據地被GZ公安局攻陷了-------那個第一個爬上自己城牆的,就是和自己聊天的人。原來,他也是在拖延時間(自己還想讓他們豎著進來,橫著出去,真是太自以為是)。
終於可以安靜點了,兩人在被大陸公安叫出拘留所後,3平方的空間頓時氣流也順暢了許多。唯有最後那兩人死皮賴臉地讓自己給他們留了個聯係方式,說是以後出所,有那方麵的需要,希望大家能看在同一個房間裏幾個小時聊天的麵子上有個優惠。走私的東西其實他們也喜歡,便宜又好-------一陣暈厥出現在童港生的身前,真是沒完沒了。
沒完沒了的事真沒結束,當董港生的肚子又填進去了兩個白麵包子和一杯溫水,準備好好補補那失去的睡眠之時,鐵門開了,進來了穿著警服的三個人。其中一個人董港生非常地熟悉,就是那個和他聊天的人------他竟是個警察,開口的第一句話,‘你的王大隊長已經被免職,且被雙規了,本人姓孔,市刑偵中隊長,現由我暫代他的職務。’猶如一波冷水像上次澆醒他那樣從他的心中澆灌了下去,透涼透涼!
童港生的恐懼來源於大陸公安查案地徹徹底底,清清楚楚------擺在他麵前的是他真正的絕大多數底牌。王大隊長那僅僅隻是一把太陽傘,更多的保護傘在他那普通而又特殊的房間,那幾個保險箱裏,而鑰匙更是被他藏到了普通客房內,這除了他自己誰也不可能知道,可如今------
時間一個小時,一個小時地過去,沉默,水,包子,沉默,水,包子-------童港生吃什麼,警察就吃什麼,唯一的不同就是警察可以輪著休息,童港生還得開展與“睡眠”作戰。很快20個小時,一天也快過去了,警察也輪換了4批,童港生在聚光燈的照耀下,也熬成了熊貓。
“一國兩製,那是國策,港人治港,自然也要特殊對待!想要睡覺更簡單。狡兔尚有三窟,你在廣州這幾年,以你的一貫秉性,說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