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 精神戀愛
“-------以上就是我這一天和他們在一起發生的事,嗬嗬,這一天給我的震驚比我過去幾年的都多!”李彪躺在床上對著身旁的妻子,明惜荷輕聲說道。聲音很輕但足夠兩人可以將字字品味。
“無論你做什麼,有什麼決定,我和孩子們都會一如以往地支持你!”明惜荷的柔情如她的名字一樣,隻要他丈夫下定決心,她都會一直陪伴在他左右。正如以前從老家到北京,再到廣州,然後定居香港,輾轉千裏萬裏,彼此扶持,一個主內,一個主外。
李彪,雖然一直在敘述,但多少年的夫妻,明惜荷怎麼不了解自己男人那已經躁動起來的心。或功成,或名就,或為子女,或為家庭,她也非常希望自己的丈夫能找到一份體麵的工作,“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雖然現代社會帝王早已無消聲滅跡,但香港的資本主義社會,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的規律依舊千年不變。
“小莉和我說好了,明天她兒子不用上補習課,有時間陪我去看看她家附近的房子,況且,鳳嬌與勇勝都在,你就放心好了。你們男人自有男人的事情要做,家中的一切我會打理!”明惜荷想到“家宴”後,那個鄭青年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立馬讓自己一家四口目瞪口呆,工作、房子、子女學校竟都已經有所安排,這明擺著就是有備而來,吃定了自己一家人。
“貧賤不能移”,或可以理解為貧賤不能放棄。可不能放棄的是什麼?是人的理想、道德和一切做人的準則。它好比在人的心中築起一道“防洪堤壩”,自我約束,自我控製,控製自己的內心不會被卷入滾滾洪流。但算是書香門第出生的明惜荷,她怎麼不會明白世間哪有絕對正確的事情,也是古代,文人們尚有良禽擇木而棲的自我辯解。書中有聖言真理,文人有詩情畫意,但一味認同時過境遷、固步自封的陳詞濫調與那可將死人說成活人的詭辯,這又有何意義!嗟來之食可斥之,但死不吃周粟,與後孔聖人提倡的‘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至始也’是否也有矛盾!
張儀、蘇秦用兩片嘴皮操弄著世間的乾坤黑白,他們可曾想過在那乾坤黑白之下的累累白骨與世間的妻離子散、悲歡離合。人“生”而平等,平等的也僅指你的生命,可一旦降臨於世間的那刻,出身便成就了第一個不平等,而後命將如草菅。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可以在很多小說、影視之中找到它的濃濃潑墨,但在現實之中------現代都市的生活,俠義之風往往會被帶上異樣的色彩。
一場“家宴”下來,明惜荷從道聽途說,兒子的念叨,事先早已對鄭玄麒畫了幾個圈圈:姑且暗自推敲他在不知道自己家庭情況之下,僅憑同情心就幫助自己兒子的請求,從高利貸手中將自己的女兒救出------有過萍水相逢否?不,沒有,完全一個陌生人;然後,年少多金,慷慨地替自己墊付醫療費用償還高利貸,愛屋及烏還是金屋藏嬌?不,也不會,年紀與未知的身份便是一道坎;最重要的是作為母親的自己完全沒有在鄭玄麒的眼中看到一絲對女兒的別然意思,有的也隻是一種欣賞與突然的眼前一亮。相反,他看自己與小莉的眼光反而有一種透視人心的錯覺。
“真要搬家嗎?”這時候反而是李彪變得有點猶豫了。或出於自尊心,男人的矜持------無功不受祿?他答應明天還去鄭玄麒身旁,現在應該稱為保護了。但90度的直角轉彎,車子雖然過去了,可拐角處刮擦的嘎吱聲,使腦子停留在了那一刻。
“在你沒來之前,勇勝和小葉在一起玩,玩得很開心,但------我們的勇勝很聰明也很伶俐,我也努力在國術上用心教導,可我明顯感覺到小勝,就認知、興趣、特長上,相比小兩歲的小葉確實不是同在在一個水平。你知道他無意間說的哪些話,我和小莉最為肯定與讚同嗎?就好比我倆找到了知音,嗬嗬。”明惜荷沒有回答自己丈夫的問題,隻是想到了一件人母普遍讚同的觀點,輕輕地說道,“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每一個母親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輸在起跑線上------無論東方還是西方,隻要是有點責任感的父母都會殫精竭力地為孩子們創造優良的條件與學習環境,以備更好地在未來世界,殘酷的競爭社會中走自己的路。社會提供選項,我們進行篩選,孩子再在篩選項中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