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六十五 匕首 下午茶
當一個人忽然間地出現在眾人麵前,而守在門口的放哨之人卻沒有一點風聲。來人既不說話,也不回話,就那麼靜靜地看著,聽著眾人的怒罵吼叫,再之後就是一陣風卷雲殘。這也正應證了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的道理。
好勇鬥狠,拳頭說話是他們的專長,可麵對一個連3分鍾時間都不用,就將他們全部擊倒在地,起不了身的,平攤在每人身上僅用了3下,簡直已經不能用高手去形容------那些好勇鬥狠自然也就成了擺設。越是這樣的人,越明白:一個人失去了任何反抗能力,其下場將會如何淒慘。
“都是本地人,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我認識你的叔叔?還曾在一個大隊裏待過。”
“對,對,我,我們幾個都認識你爸爸,以前還在喝過酒呢。”
“是的,是的!你爸爸叫鄭誠賢,對吧!”
原先的囂張與強勢,此時已經變成了討好與示弱。這時候見風使舵,口如懸河就是最好的應對。隻要還有一點機會,尤其能使對方開口,就可以知道,“誤會”的產生與解決辦法。
“我家裏地方小,接待不了你們這麼多人,況且我的家人,爸媽隻是普通的農民,受不了將來地驚嚇。”基本完事之後,鄭玄麒便拉了一把木凳,坐在上麵,然後將收集到的十來把匕首拿在手裏,悠悠地說道,“所以我就不請自來了。隻是我比較喜歡將威脅滅在萌芽階段,有時候與人方便就是自己方便,又何必呢!”
鄭玄麒的語氣很平和,也很淡然,仿佛在說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隻是這冰冷如水的淡淡感,更加使眾人知曉了當晚準備對付的人,他不是一個啞巴,而是一頭扮豬吃虎的恐龍。什麼時候開始,鄭家出了這樣一號人物?他才幾歲,對了,他才剛剛上中學。那市級三好學生的光環早就在本地鎮村傳了個遍,誰家家長不羨慕!
原來剛開始在向他吼叫逞凶的自己幾人,人家根本就沒有將他們放在眼裏,純粹就是不想浪費口舌------而這時候眾人也發現了問題(結合鄭玄麒剛剛開口的話):坐在木凳上的鄭玄麒,他的衣服、褲子,著裝非常地特別;一身黑色緊身服,其材質完全不是普通市麵上可以買的到的;對了還有手,他竟然帶上了手套-------懂意思的人,都明白,什麼人才會這麼做。
鄭玄麒一把又一把地拿起匕首,鋒利的匕刃割破了潔白的手套,卻怎麼也破不開那薄如紙,被氣勁全部覆蓋的皮膚;緊接著,鄭玄麒嚐試著感受氣勁從匕柄沿著匕身到匕尖,稍稍使一點力,匕尖便像切豆腐一樣插進了青石板,再提起,如此反複。他絲毫不顧及或躺或臥的十來個在哀疼痛吟的成年壯男。
“你等著,我他媽的也記住你了,鄭玄麒。”一個扭曲著麵孔,靠坐在木板前的壯漢,突然間猙獰地嚷道,“我操------” 這個社會中永遠不缺腦子缺根筋的人,隻是他接下來的話還沒說完,便被卡住了。
“彪強,你給我閉嘴!”
“傻強,你他媽的閉嘴!”
臥躺在地上的眾人中,有兩人反應更快,幾乎同聲喊道。一下子蓋過了壯漢的罵聲,同時,離他最近的人也反應過來,抓起身旁的東西準備砸過去(找死,也不能帶著大家一起去),可手中的物品剛剛抓住,嘴中吐出的話卻變了,“小心!”
隻聽“叮”,“噔”的兩響,一斷節匕端準確無誤地紮在了彪強脖子一側的木板上,那幾乎是貼著他的脖子飛過。
“等,等等。”喊閉嘴的兩人,急忙轉過頭。
也就是這把匕首,眾目睽睽之下,它的命運就此折斷,那清脆的聲響,立即使現場變得詭異的安靜,唯有幾許涼風絲絲地吹拂,證明著自己的旁觀。要知道準備大罵鄭玄麒的人,他坐的位置距離鄭玄麒之間還有那近5米的距離,再加上今晚夜空,漆黑如墨------中秋前的圓月今晚卻忽然學起了出嫁前的新娘,矜持、羞澀地躲在了閨房,不敢出來。同時,匕首,它們可不是劣質塑料,或者木筷,那是鋼,高碳鋼打造的凶器。
“叮,叮,叮------”匕首接連的斷裂聲猶如魔咒,每一聲都敲砸在十來個男人的心口,挑動著他們緊繃的神經,鞭笞著這些人的薄弱意誌。凶悍愛罵人的傻強沒有死,可剛剛那恐怖的一幕,眾人雖然沒有看清鄭玄麒是如何甩的匕首,但他有沒有抬頭,眾人卻看得清清楚楚。此刻,十來人或許沒有想到自己這一輩子也沒有那麼認真地,全神貫注地傾聽某人的隻言片語,而耳朵更聳立地像那一隻隻預警的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