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問孟玨道:“孟愛卿想要換個什麼比法?”
孟玨答道:“臣想與七王子比試盲射!”
獨孤夜一聽也糊塗了,“盲射”是什麼個比法,他還真沒有聽說過。
皇上問道:“孟愛卿,盲射是個怎麼比法?”
孟玨答道:“回皇上,請讓我演示一次。”孟玨說完叫來一個侍衛,在他耳邊吩咐了幾句。不一會,侍衛叫人拿回來五個箭靶,一字排開,擺放在大殿內靠近殿門口的位置,他跑回孟玨跟前遞給他一塊黑布。
孟玨接過黑布,對獨孤夜說道:“請七王子幫我蒙上雙眼!”
獨孤夜聽完孟玨的話大吃一驚,他心想孟玨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射箭都不需要瞄準箭靶嗎?這不可能吧?
孟玨見獨孤夜遲疑不決,又說了一遍:“勞請七王子替我蒙上雙眼!”
獨孤夜走到孟玨跟前,從孟玨手中拿過黑布,緊緊地係在孟玨雙眼之處。孟玨問道:“七王子確定係好了嗎?”
獨孤夜答道:“當然!”他係得很緊,絕對可以保證孟玨什麼東西都看不到。
孟玨呼喚侍衛遞給他弓箭,他接過弓箭,麵朝箭靶,緩緩向左平移自己腳步,直到他正麵對著第一個箭靶。
場上的人都凝神屏息,專注地看著孟玨,一點都不敢分神,他們看到孟玨正好在第一個箭靶前停了下來,都驚歎不已,孟玨真的看不見嗎?怎麼會這麼走位得這麼準確?
很快,孟玨舉起弓,拉弓,搭弦,放箭,動作一氣嗬成。射出的箭勢如破竹,衝向箭靶,“啪”地一聲,直中箭靶,然後掉落地麵,在紅心處留下一道白色粉末的印記。場上響起一片歡呼和掌聲,眾人紛紛讚歎,孟玨實在是太厲害了!
皇上此時心中也舒了口氣,他也被孟玨的技藝驚豔到,他沒想到孟玨還有這種蒙眼辨向的能力,他看著完顏烈,微微一笑,問道:“完顏大人,這一箭射得怎麼樣?”。
完顏烈剛剛表情不太好,孟玨的能力超出他的想象,虧他們女真族從小騎射,從小到大射出的箭,沒有一萬,也有幾千,他們號稱閉著眼睛也能射箭,可是真要像孟玨這般沒有任何的瞄準與參照物,隻憑肉眼看上幾眼就能射中靶心,這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完顏烈看著皇上,掩飾住他內心的不安,強顏歡笑地稱讚道:“這一箭實在是厲害!”
獨孤夜看到這景,內心十分複雜,剛剛要不是他親手將孟玨雙眼,他都要懷疑孟玨是不是真的看不見。獨孤夜在心中安慰自己道,這才是第一個箭靶,也許隻是孟玨運氣好,他可不信孟玨剩下的四個都能夠射中。
穆盈盈關心孟玨的安危,本來她本來還擔心會要和獨孤夜正麵對決,害怕孟玨會受傷,後來孟玨提出了新比法,她放心了一些。穆盈盈的眼光一直緊盯著孟玨,她看到孟玨射中了靶心,她很開心,但是她不想周圍人那樣歡呼,因為還有四個箭靶,她不能高興地太早,她想象不到這其實是一場大梁和女真實力的暗中較量,她隻是單純地希望孟玨能夠一切順利,實現他想要的一切。
孟玨蒙著眼睛,聽到了場上的歡呼,他淡定自若,不緊不慢地繼續水平移動,也精準地停在第二個箭靶前,然後拉弓射箭,“啪”地一聲,正中紅心。又是一陣熱烈的歡呼,接著第三箭,第四箭,第五箭也都順利射中靶心。
看到這裏,穆盈盈懸著的心才落地,露出來燦爛的笑容。孟玨成功射中五個箭靶,如果第一箭可以說是運氣,那麼這連續五箭絕不是運氣可以辦到的。
孟玨將自己眼前的黑布扯下,他轉身麵向皇上,說道:“回皇上,這就是盲射,我想與七王子比拚這個。”說完,他看向站在一旁的獨孤夜。
獨孤夜蔫了,和剛剛射穿箭靶意氣風發的獨孤夜完全是兩個人,孟玨每多射中一個箭靶,他的心就多沉了一下,他沒想到孟玨真的能夠五個全中,他也不得不佩服孟玨。
皇上說道:“七王子,輪到你了!”
獨孤夜猶豫了,剛剛是他自己誇下海口,答應孟玨換一種比試方法的。他知道比拚射箭有許多的花樣,什麼移動的箭靶,什麼以人作為箭靶,他都不怕,萬變不離其宗,他自信他能射中,但是射中的前提是需要參照物比對。可是像孟玨這樣沒有一點參照物,甚至都沒有抬手比對,單純地憑肉眼判斷距離和位置,這是他絕對不可能做到的。他要現在認輸嗎?還是在垂死掙紮一番,碰碰運氣?獨孤夜也不是輸不起的人,他知道在比拚“盲射”這一項上,他的確不可能勝過孟玨,於是他承認道:“回大梁陛下,我認輸了,定北侯不愧是大梁射箭能手,這樣的盲射我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