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拿起一個白玉麒麟摸摸,心裏調侃著,可惜這裏沒有專家,要不然將它鑒定一番,我就收藏了,哈哈。
他這看得出神,萬癡的臉一下子閃到了他麵前,指指道:“這個玉值不值錢,老衲有辦法鑒定。”
韓真向後退退道:“萬大師,你不要將臉一下子貼我這麼近,就跟我以前養得一隻貓似的,時不時也這種親近的方式賣萌,但卻總是嚇我一跳。”
說著他將白玉麒麟交到萬癡手上,想要他鑒定一番。
萬癡接過,猛然間就將此玉摔到了地上,然後很快撿了起來,看看玉上被摔裂的一個邊角,很肯定說道:“首先我確定它是真正的玉。”說著他又要砸了下去。
韓真很快將玉麒麟拿了過來,責怪他道:“你這個禿驢,要是專家們像你這麼鑒定東西的話非得被藏寶人剁成肉醬。”
唐媚在一邊忍不住笑笑。
萬癡接著道:“其實還可以有一種不摔的辦法,用火烤,烤一天,看顏色。”
韓真又好氣又好笑,臉上卻裝作一臉嚴肅不與萬癡搭話,仔細的瞧著那白玉麒麟。
不一會兒,他們聽得門外的太監侍衛一陣阻攔,隨後門還是被推開,姚婷、何將軍、憲宗走了進來,尤其憲宗,滿麵怒容的瞧著韓真身上那身鮮豔的龍袍。
韓真幾人見此不禁愣住了,這一通折騰,竟忘了還有憲宗的存在,也不知姚婷是從哪個角落把他找出來的。
姚婷過去抬手便在韓真臉上扇了一巴掌:“你不知道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嗎,趕緊跪下給父皇賠罪!”
她這一句話猶如一記耳光,讓韓真從甜蜜的夢裏馬上墜回了到了現實中。
韓真三人跪到憲宗麵前,姚婷說道:“父皇,先前因為情勢危急,所以他們才出此下策,待我們的軍隊一到,您就可恢複身份了。”
憲宗衣衫略顯淩亂,神色暗淡,一言不發的看看寢宮四周,顯是怕韓真把自己心愛的東西損壞了。半晌後才說道:“你這奴才,知道自己這麼做觸犯了什麼罪嗎?”
他自有種不怒而威的語調,韓真聽了心中一顫,不由點了點頭:“奴才罪該萬死,請您念在我救駕心切的份上,饒我一命吧。”
憲宗冷冷道:“這件事到時候再論,這件事情說得嚴重一些,即便是誅你九族都不為過。”
憲宗說罷臉色鐵青,擺擺手要幾人退下,自己又重新住進了寢宮裏。
韓真剛一出門便向姚婷央求道:“公主,現在隻有你能救我的命,我死不足惜,但要是滅九族的話,唐媚跟萬癡和尚也會被殺,你無論如何也要救救他們啊!”
姚婷這時對他的聲音柔和了些:“你不用害怕,這件事情我會盡量和父皇求情,減你罪責的。不過他要是執意殺你的話,你也要坦然麵對,大不了以死明誌,我知道你對朝廷是忠心一片的。”
韓真聽她這麼說心中一涼,心想本來前半段她說的話還有些希望,自己還有些小感動,可是後來說我對朝廷忠心又有何用,還以死明誌,這幫當權者的心可是黑的很,時不時就以盡忠為名要了人家的性命。。
這不禁又讓他想起了先前時危急時刻,姚婷那番什麼為了大唐江山,犧牲一個小小的唐媚算得了什麼的言論。這種謬理他是無論如何都接受不了的。
姚婷跟何將軍耳語一陣就要離開,幾人還未走遠,憲宗寢宮內忽然傳出一陣騷亂,不知道萬癡和尚什麼時候又溜了進去,此刻竟帶著兩名侍衛押著憲宗走了出來。
姚婷看著這荒誕至極的場麵怒氣橫生:“大膽,你這個和尚如此大逆不道,可知犯了死罪嗎?!”
萬癡和尚狠狠踢了憲宗一腳,逼其給韓真跪下,罵道:“這個老東西還要我給他叩頭,好歹我也是堂堂護國法師大將軍。”
接著他又指了指姚婷跟何將軍道:“你們兩個還愣著做什麼,還不快跟韓……給皇上磕頭請安!”
姚婷暗自運氣,想要出手好好教訓萬癡和尚一番,萬癡和尚指著她道:“我警告你,別想著殺了我。我身後的這兩個士兵是我十萬大軍中武功最好的,你可不一定是他們的對手。再者這附近我已經埋伏了兩萬名弓箭手,隻要老衲一聲令下,你們就會被亂箭穿心呢。”
憲宗看起來狼狽之極,根本拗不過兩個侍衛的壓製,隻好給韓真跪下,姚婷與何將軍見此也跟著跪了下去。
韓真做夢也想不到,一向在自己麵前橫傲的姚婷竟會屈身於自己。他一向當她是鄰家姐姐,亦或是良師益友,想不到與她的關係竟會落到這步田地。
敵與友,對與錯,這讓他顯得十分茫然。
片刻後韓真才晃過神,說了一聲平身,姚婷幾人這才站起來。
姚婷怨恨的看著韓真,帶著憲宗一起離開,韓真瞬間感覺往昔大家種種的美好情誼似乎都不複存在,姚婷等人的那種恨意足以形成一種強大的氣場籠罩整個宮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