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覺得有趣,這萬癡為了保自己周全,竟然弄了個替身來,哈哈,看來過不了多久我也是那種被做蠟像的級別了。
綠衣女子持劍刺向躺在床上的“替身韓真”,剛閃到近處,劍尖離對方隻剩下不過一片柳葉的厚度,便在這時,腳下觸動到萬癡提前布置好的機關,四下有幾個盛食油的木桶突然一下子傾倒。
木桶裏的油全灑到了地上,綠衣女子有些滑溜溜站不穩,但還是在袖間閃出一枚飛針將“替身韓真”刺死。
緊跟著四下亂箭齊發,她隻得彎腰躲避,腳下一滑摔到了地上,上麵掉下來一口大鍾將她牢牢罩住。
聽到大鍾砸在地上的巨大回音,萬癡才啟動了下麵的機關,他們幾人全都被彈了上來。
韓真拍拍他腦袋,責怪道:“楚瑜的傷要是讓你這樣顛來覆去的弄嚴重了,我就把你打得比她還要殘廢,你們倆幹脆弄個組合,叫不屈不撓雌雄殘疾藝術團。”
萬癡瞧瞧楚瑜:“楚施主她隻願意要你照顧,哪輪得到我呢。”
說到這裏韓真又有些煩愁,這個楚瑜好像一副跟定了自己的樣子,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以自己的性格,最討厭三妻四妾,左擁右抱了,裝什麼情聖,這樣對誰都不公平。這是他一貫性格,就算養小動物最好都不要養兩隻以上,比如有貓就絕對不再養狗,有鳥都不會再養貓。
萬癡貼到大鍾上聽了聽:“咦,這刺客怎麼在裏麵一點動靜都沒有,沒這麼容易就死了吧?不行,我得打開看看。”
韓真本想攔他,腳下被食油一滑“砰”一聲撞在了大鍾上,緩了緩才道:“這麼難才把她抓到,你打開一看,她又跑了怎麼辦?”
“她哪兒那麼容易就能跑,又不是蒼蠅,還能飛走了?我就打開一點點,看見她在裏麵就行。”
聽見這他這滑稽的比喻,唐媚跟楚瑜忍不住笑了起來。韓真不自禁的想起來曾經被關在紫金葫蘆裏的孫悟空,一開蓋就跑了。
韓真又沒好氣的向萬癡道:“這裏麵關著的怎麼說也是一美女,比作蝴蝶可以,有比做蒼蠅的嗎?你這禿驢真是一點情調都沒有。還有,別說她跑不了,你忘了先前的老虎籠子了?那麼小的縫隙她都可以將你抓走。”
萬癡打消了先前念頭道:“說的是,我們根本不用理她,將她關在裏麵十天半個月的,餓也餓死了,哈哈!”
韓真試著推推大鍾,卻發現單靠自己的力氣根本不夠,此物紋絲不動。
他要常公公將這大鍾挪一挪,常公公一掌擊打在這大鍾上,發出嗡嗡的回聲,但是這鍾還是未能移開半分。
常公公一臉的不解,看著滿地滑滑的油,心想以自己如此強大的掌力,再加上溜滑的地麵,這大鍾怎麼可能會絲毫不動呢?
萬癡瞧著常公公疑惑的表情,這才得意洋洋的解開謎底:“我在這鍾的內部放了三株奇花,這花個頭不大,吐出的粘液卻很是厲害,會將大鍾與地麵沾到一起。而且這種粘液還會散發出一種氣體,若是聞進去會慢慢腐蝕人的內髒,讓人由內而外慢慢腐爛。這刺客哪都跑不了,現在她多半已經死了。還有,剛才我想搬開鍾看看她臨死時掙紮的狀態,你們偏不讓,這會兒粘液應該已經把鍾跟地麵粘死了吧。”
“你這賊禿,又在這裏胡亂殺人!”韓真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皇上,老衲殺別人的時候,你好像也沒有現在這麼激動啊,難道你喜歡上這個刺客了?”
韓真在他頭上猛拍幾巴掌,盡量忍住怒火,說了起來:“其實在我們那個地方有種病叫幽閉恐懼症。我本身是沒有這種病的,但是我卻有另一種病,就是最見不得別人有這種幽閉症。在我五六歲的時候,抓到了一隻小麻雀,因為貪玩,就將它放到了一個有網格的下水道裏,它撲騰了半天怎麼都飛不出來,後來就再也沒見到它,肯定是活活被餓死了。它那種等待死亡的難受與痛苦想想都特別淒涼,我覺得沒有任何事情比這樣更殘忍了。所以現在來看,這個綠衣刺客就跟那隻小麻雀一般可憐。”
韓真說著,眼角竟然有些濕潤:“也許你可以將她抓出來,殺了砍了剮了,我都不致像這般傷心的。”
接著他抱著這大鍾,歎了口氣,對裏麵的綠衣女子道:“姑娘,對不起,這種死法對你來說太煎熬了。為了償還這份抱歉,我就幫你把憲宗暴揍一頓吧。”
他將萬癡拽到身邊,要他也跟鍾裏麵的女子道歉。
萬癡卻腳下一滑跌倒在地,不小心跪在了大鍾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