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遠向門邊瞧瞧,抓住一個機會拔腿就要逃跑,萬癡緊隨其後,將他扯了回來。
萬癡摸摸清遠的腦袋,陰陰笑笑,指指常青要他快些去將青蛙掏了出來。
清遠隻得硬著頭皮過去,將手指伸進了常青嘴裏,抓了半天都未能將青蛙抓了出來。
萬癡湊了過去,皺眉道:“咦,這麼大一隻青蛙怎麼不見了呢,不會那麼快就鑽到肚子裏去吧。”
萬癡正凝思之際,清遠突然從懷裏摸出一塊石頭狠狠向他的光頭砸去。
韓真歎息著,原來清遠這老賊半天在這裏是在裝柔弱,趁萬癡不備給他最後一擊,這樣可以挽回自己的麵子,以後再也不用被萬癡呼來喝去了。
說到陰險狡詐,兩隻禿驢簡直是不相上下,哈哈,這真是比看戲還有趣。
韓真前幾步正要瞧瞧萬癡的傷勢,卻見萬癡哭了起來。
再仔細瞧瞧,他的光頭雖然被砸,但是並未像清遠那樣流血不止。這就哭了,真是軟蛋嘛。
韓真拍拍萬癡道:“萬大師,和尚有淚不輕彈,但是和尚哭吧哭吧不是罪。隻是你這傷勢以朕看來也不是很嚴重啊,你竟然可以疼到哭泣。你們這些和尚一般來說意誌不是都很堅定,視生死為等閑之物嗎。”
萬癡擦擦頭上灰塵,神色有些黯然道:“皇上您有所不知,事情是這樣的,以前我小時候,我們那裏有個老方丈,非天天逼我學鐵頭功,我硬是不學,還在老方丈的茶裏下過不少瀉藥。但是老方丈還是堅持教我訓練鐵頭功,到最後我還是學會了。隻是老方丈現在人已經不在了,如今突然想起他來,真是想念,故此才哭了起來。”
韓真嫌他囉嗦無聊,在這個時候說些這沒用的故事,能救活常青才是上策。怪不得他傷勢無礙呢,原來練過鐵頭功。
清遠跪了下來,起初一言不發,到後來,見萬癡哭罷,這才小心翼翼道:“大師,經過剛才我的測試,我更加服你了,還盼再給我一次活命機會,要我為皇上效勞。”
萬癡顧不得去理他,將手伸進常青嘴裏,抓來抓去就是逮不到那隻青蛙,青蛙這時在常青嘴裏發出“呱呱呱”的叫聲。
韓真分析道:“是這樣,青蛙在裏麵已經將常青嘴裏的蟲子吃光,須得拿幾條蟲子將它引出來。”
萬癡抓起地上爬過的兩條大蟲子放到常青嘴邊,過了半天後青蛙還是不肯出來。
韓真有些焦急,萬一待會這青蛙一失足,腳下一滑,掉到常青肚子裏那就麻煩的很了,總不能將常青開膛破肚取出青蛙吧,那樣的話,常青再有神通也不可能複活,聊齋都沒有這橋段。
韓真猛地想起了青蛙隻吃活蟲不吃死蟲的道理,眼見外麵這兩條蟲子幾乎不蠕動,屬於半死不活的僵屍蟲,設法讓它動才可以引青蛙出來吃。
當下將這其中的道理說於萬癡,萬癡微微一想,馬上有了主意。
他向清遠擺擺手,清遠很快湊近,陪笑道:“師父,你有什麼事盡管吩咐。”
萬癡向他正色道:“不要一副諂媚狀,再是裝兒子,待會你砸我的賬都要跟你好好算算的。現在是另一件事,還望你可以戴罪立功。來,將舌頭伸出來。”
清遠有些不解,但也隻得乖乖照做,將舌頭長長的伸到了外麵。
萬癡捏捏他的舌頭道:“嗯,差不多,跟吊死鬼無異,不要動啊。”他很快將那兩條蟲子放到了清遠的舌頭上。
清遠大驚,嗓子發出了尖叫音。
韓真忍不住哈哈大笑,大概有些理解了萬癡的意思,就看他接下來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