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開井口後,終於又有一道光從井口照了進來。
就在這時,井口又有東西掉了下來,常大夫知道是梁大夫又在使用陰招,黑暗中也看不清他這掉下來的是什麼,將此物盡量向一邊踢去來避開自己。
其實這次掉下來的是一包藥粉,是梁大夫不小心掉了下來的,此物被常大夫這麼一踢一撞又次碰到了晝顏的臉上。
韓真早就躲在井壁,抱著頭靠裏去,所以這些東西大都砸不到他。
這包藥粉是可以讓人致盲的毒藥,晝顏的臉上被沾到此藥後,瞬間眼睛便瞎了。
晝顏城府較深,內心的想法不會輕易表現在臉上。即便這時候她恨不得想要將這常大夫給生吞活剝了,但表麵上也還是很淡然。
常大夫也感覺自己闖禍了,想要靠近晝顏道歉,也想要躲她遠些伺機逃跑,仔細想想這跑也是跑不了的,還是決定向她認錯。
臨近到她身邊時,他先向韓真低聲說道:“韓公子,說到底咱們可都是東鼎派的人,這大敵當前應該齊心協力才才對,切不可像平時一樣鬥來鬥去了。”
韓真冷冷一笑道:“常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這不知道就不害怕。所以我應該給你普及一下,那會兒你把晝顏罵了個狗血淋頭,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裏嗎?”
常大夫立即回道:“哼,那會兒我罵她,這會兒我還要罵呢,我要罵得更狠,她那賊樣子,估計向上數祖宗十八代都是妖怪,向下看,子孫萬代都是孽畜,難道她還指望自己成仙嗎。嗬嗬,要說到成仙,還是咱們眼前的這個林山玉日後可以做到,你看人家這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韓真拍拍常大夫腦袋,忍不住笑笑道:“常寶,這下你可栽了,這此時的林山玉不是真的林山玉,她就是晝顏。”
他當下把晝顏變身林山玉等等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常大夫。
常大夫聽完後兩腿一軟差點摔倒。
常大夫也很是不解,這照晝顏之前的變幻之術來說,她變成蔣瑾怡等人的樣子後,被變的人就會立即死掉的,那林山玉剛才好像還如活著一般?
韓真將他扶著,以戲謔的口吻勸慰道:“常寶,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步,你不論怎麼狡猾都是沒有用了。這就比如一隻狐狸被關到了鐵籠子裏,它已經沒有了可以狡猾的資本。搖尾乞憐也是沒有用的,隻有一死。”
常大夫向韓真道:“韓公子,你這會兒又把我比做是狐狸,狐狸一般是形容漂亮女子的,你這樣比喻很不恰當,我寧願你說我是一隻被關到籠子裏的猛虎。”
韓真見他都這個時候了,還有閑情逸致說這動物的問題,也真是滑稽到家了,感覺這晝顏要真是把他給殺死了倒也有些可惜,以後自己可再拿誰來開涮。
但是要是幫他救他的話也實不應該,這種人就該落得這種被殺的惡果。
他拍拍常大夫肩膀道:“孩子,不管你是臭蛆、毛毛蟲,又或是烏鴉豺狼還是毒蛇蠍子,這些都不重要了,你隻要一死,火一燒,土一埋,全都會成了塵土。計較這麼多有什麼用呢。”
晝顏的聲音變得比之前要甜了很多:“常大夫,我不怪你的,正所謂不知者不罪。還有話說叫宰相肚裏能撐船,你對我造成的一切傷害都不是故意的,更何況我變成了這隻巨猴,皮糙肉厚的,這些小傷根本對我無礙的。”
常大夫哪裏敢近到她身邊,他心裏清楚的很,隻要自己靠近了她,不是鮮血被吸幹就是被她給吃掉。
韓真狠狠踢了常大夫一腳,訓斥道:“你一向狡猾,今天怎麼變得這麼白癡呢,仔細想想,晝顏可是妖怪,神通廣大,法力無邊,可以殺人於無形,她想要殺你的話不用說在這口小小的枯井裏了,就算是把你放到外麵的空曠地,讓你先奔逃出二三十裏,她還不是一樣可以將你抓回手中嗎。”
韓真嘴上這麼說,這也正是他的疑問,這晝顏想要殺常大夫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何必非要把他給騙到身邊。
常大夫一副恍然大悟的感覺,向韓真說道:“想不到我聰明一世,竟然糊塗一時,韓公子你說得很有道理。以前你在我眼裏,腦子接近於豬狗,現在看來是我看錯你了。”
韓真見他竟然敢這麼大膽的說自己,這也暗下決心,這次一定要趁著晝顏幫忙,將他好好收拾一番。
這時,梁大夫又爬到了井口,向裏麵喊道:“我找了整整一圈,確實沒有任何一個地方比這裏更加適合藏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