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鴻鷹向韓真責怪道:“韓公子,剛才我一直在留意著你手中的皮鞭,你瞧瞧那沈姑娘跟狗官離得那麼近,萬一你一個失手把她傷了呢,我老是說,你卻老是不聽。”
韓真不去理他,而是有些好奇為什麼年輕官兵在挨了自己第四鞭以後,整個人看上去遲鈍了。暗想這皮鞭沒這麼厲害吧,還能真的把人給打傻了不成?
年輕官兵揉揉眼睛,坐了下來,向幾人抱拳說道:“我姓魏,叫魏紅綠,大家以後可以直接叫我紅綠。或者小紅小綠都可以。剛才挨了幾鞭以後,我真實的感受到了做人的不易。此時此刻我真想回到母親的繈褓裏,做一個誰都不認識的嬰孩。又或者說變成一隻小蟲子,隨便在地上爬來爬去,誰都不理。還想要成為一片樹葉,靜靜的隨風飄下,又或是那海裏的浪花,自由自在的馳騁。”
韓真看著他這副樣子,覺得有些後脊有些發涼,也不知道他這是真瘋還是假瘋。
沈天瑜也盡量離他遠一些,跟韓真一同靜靜的觀察著他。
她向韓真說道:“你出手太狠了,活活把人家給打傻了。”
這年輕官兵魏紅綠搖搖頭道:“不是,你們不要多想,我並沒有傻,也不是瘋。我隻是覺得現在的呼吸是這麼的愜意,你們一個個在此時此刻是那麼的善良。”
說著他猛地撲到韓真身邊,一把將他抓住,然後呆呆的看著他,一言不發。
韓真將他推開道:“你這是要做什麼,離我遠一點,我最討厭被瘋子糾纏了。”
霍鴻鷹提醒道:“韓公子小心,他很有可能是想要挾持你。”
魏紅綠將韓真放開,淡淡笑笑道:“說的哪裏話,我怎麼會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殺人從來都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我喜歡愜意安靜,我喜歡涼爽的夏夜在海邊靜靜的仰望星空。”
韓真越來越覺得不對,自己這幾鞭子還抽出一個詩人來。以前見過有的人遇到自己的心上人就會變得癡癡呆呆,說話就夠跟是賦詩一般。不過倒還真是沒聽說過,鞭子下麵出詩人。倒是有棍棒底下出孝子這一說,不過跟這是兩個概念。
霍鴻鷹分析道:“韓公子,好像鞭子在你手中突然有了神奇的功效,可以讓一個人的性格改變。”
越說越像天方夜譚了,韓真突然覺得有可能這一切都是魏紅綠在這裏裝樣子演戲的。
他不經意間又一鞭子突然抽打在了魏紅綠身上,這一鞭比前麵幾鞭下手還要重一些。就見魏紅綠依然沒有太大的動靜,還是很安靜,就像這一鞭根本與他沒有關係一般。
沈天瑜道:“既然他都這麼老實了,我看這下倒是可以將我們平安帶了出去了。這就走吧,再囉嗦下去萬一他突然變得癲狂了,我們就不好離開了。”
韓真踢踢魏紅綠說道:“我警告你小魏子,接下來不許耍花樣了,乖乖的帶我們出去,否則我一鞭就可以抽死你。”
魏紅綠說道:“這個就請韓公子,沈姑娘,霍大哥你們三個放心好了。我生是你們的人,死是你們的鬼,絕不會做對不起你們的事情。”
霍鴻鷹道:“這當真很是奇妙,他竟然已經可以對我們忠心到了這個程度,都知道叫人了。”
沈天瑜仔細瞧瞧魏紅綠的樣子,總覺得他也許是在故意演戲以放鬆自己幾人的警惕,一個正常人挨了幾鞭子就會變成了這樣?也太不可思議了。
韓真讓魏紅綠在前麵帶路,自己幾人跟在他身後。
幾人一路走去,一個個獄卒見到韓真被魏紅綠給帶走了也不敢多問,還都在客氣的向魏紅綠打著招呼,魏紅綠也跟他們回話,隻是沒有了之前耀武揚威的態度,顯得十分謙遜的點點頭。
直到走到大牢門外麵時,一個衣服華貴,公子哥打扮的男子來到了近處。
魏紅綠低聲說道:“幾位,很不巧,這人是縣令的侄子,也不知道他今天為什麼會在這裏出現,這個人很難纏的,隻怕我們今天凶多吉少了。”
霍鴻鷹踢了他一腳道:“哼,巧,我看他分明就是你飛鴿傳書請了來的。”
韓真向霍鴻鷹勸道:“霍大哥,既然這小魏子都已經是咱們自己人了,你就不要再這麼對他了,這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再說哪來的什麼飛鴿傳書,鴿子哪裏那麼好抓,那麼聽話,招手就能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