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賈人傑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突然聽到一旁的鬼道人興奮的喊了一句:“有收獲!”
隨後就見他好像在青銅棺的棺蓋上發現了一個夾層,稍微摳動了幾下之後,竟然從其中掏出來一副畫卷。
緊接著鬼道人用雙手將畫卷撐開,隻見上麵竟然畫著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也許是因為夾層中也撒了秘藥,而且之前一直沒有見過外麵的空氣,所以這副畫卷被保存的極為完好,就連上麵的色彩也沒有絲毫褪色的現象出現,莖葉翠綠欲滴,花瓣孤傲高潔,這一切都顯示出了畫師極為高超的功力。
而落款處卻是玉候兩個字。
這東西聽起來並不像是人的名或者字,倒像是古代的爵位或者封號,難不成玉候就是那個在此地設立衣冠塚的南海大中正?不過一般情況下,古人就算再自戀,也沒有把自己生前作品當成陪葬品的習慣呀!而且還刻意當成寶貝一樣的放在夾層裏麵,這得臉皮多厚的人才能做得出這種事情來?
緊接著鬼道人將手中的火把稍微挪了挪,隨著火光的移動,隻見在畫卷的右側邊緣位置竟然還有一行小小的裱字,上麵寫著:後輩末學南海中正陳念先敬拜。
如此看來,此處主人的名諱原來叫做陳念先,他才是那個設立衣冠塚的南海中正官,而這副白蓮圖應該是一個名為玉候的人所做,從裱字的語氣當中,可見陳念先對於玉候十分的尊重,而且他本人應該也十分喜歡這副白蓮圖,不僅在重新裝裱的過程中一時手癢題下自己的名字,甚至還刻意將白蓮圖放在青銅棺的夾層之中。
不過這副白蓮圖的發現,對於鬼道人和薛喬而言卻沒有什麼太大的價值,這幅畫的畫工雖然比較高超,但是因為作者玉候向來是個名不見經傳的人物,所以即便拿出去販賣也未必會有高價,至於那個玉候的身份,很可能隻是魏晉時期某一個頗具風骨的名士,所以才會以白蓮自喻,而陳念先早年混官場,必然會見識到不少人性當中的黑暗麵,因此他會對這種性情灑脫而高潔的名士心懷敬仰,也算是人之常情。
“但凡修道之士,沉迷字畫者早晚會玩物喪誌,看來此地主人也不是什麼高明之士,恐怕是長生無望了!”鬼道人直接又將白蓮圖丟進青銅棺裏麵,看來對它並沒有什麼興趣。
薛喬也沒有去拿那幅畫,而是順手又將棺蓋蓋上,這是對死者一種最起碼的尊重,就連一些民間的盜墓賊在開棺之後也懂得要將一切恢複原樣,否則很容易遭到怨靈的報複。
不過最外側那青銅槨的槨蓋因為太過沉重了,薛喬便沒有再挪動它,任由那東西繼續斜躺在一旁。
隨後幾人緩緩走下石階,好不容易發現的衣冠塚裏麵竟然一點好東西都沒有,幾人的神情難免都有些沉悶,尤其是薛喬,本來還打算弄點可以延年益壽的丹藥材料,可最後沒想到白忙活了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