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靈姑翼(1 / 2)

兩聲嗬斥幾乎同時響起。

徐陽嘴角卻不自覺的露出一絲微笑,起碼他聽得出其中一人是越派一係的劍士主管靈姑翼,有他在,自己若有什麼事都不算事了,況且今日此事,錯不在己。

整肅麵容,轉身對來者一躬到底:“屬下拜見靈穀卿。”

來者正是靈姑翼,此人身材高大,看起來殺伐氣甚重,此刻攜怒而來,大喝道:“大比在即,吳人隨時會來,爾等不好好養精蓄銳以圖勝,卻在宮禁中庭喧鬧,尤其是你!”一指趙郯,“你知否殿前露刃是何罪名?不想要命了嗎?”

“哼哼,我的人我自會管,你的人你怎麼說,辱罵劍士為犬,就是大王在此,也定不會輕饒!”另一邊略為文氣一些的,明顯就是外來派的主管蘇庭了,“來人,把趙郯拖下去,仗二十,若不是大比在即,今日便要了你的命。”話是這樣說,眼神卻斜視著靈姑翼。

“厲害。”徐陽心中暗歎道,單憑兩句話,就看得出蘇庭的不一般了。

蘇庭先是咬定了雙方都有錯,然後先重罰了自己一方的趙郯,然後指定自己是侮辱了所言劍士,若是靈姑翼不處罰自己,那就失了公心,越派就落於被動,要是處罰自己,先不說也算靈姑翼拾人牙慧,失了主動,最重要的是,憑什麼?自己要平白挨一頓打?

“嗬嗬,蘇卿果然行事公道,在下佩服!”還未等靈姑翼做出正式回應,徐陽搶先對蘇庭施了一禮,搶過話頭,“然而……”

蘇庭有些詫異這個平素除了劍技外,行事素來默默無聞的劍士,原本他的言語裏就下了個套,無論靈姑翼如何回答,都難免落入套中,卻不想用來對付靈姑翼的牛刀卻用來宰徐陽這個小劍士,未免有些浪費了的感覺,於是有些沒好氣的問道:“然而什麼?徐壯士又有何指教?”

“指教卻不敢說,然而、然而聞聽蘇卿所言,對我指趙郯為犬有不同意見?”徐陽悠然道。“在下,卻不以為然。”

趙郯還沒被拖下去呢,聞言不由得暴怒:“徐賊,我與你勢不兩立!”若不是左右抓的緊,恐怕又要拔劍了。

蘇庭怒極反笑:“不知徐壯士為何一再激怒趙郯,即使他平日裏有些得罪於你,也沒必要一直辱罵於他吧,難道非要血濺五尺,徐壯士才滿意?”反手就是一頂大帽子扣上來。

徐陽拱手道:“不敢,實非故意得罪,隻是對這犬一說,有些不同看法罷了。”

蘇庭不屑道:“哦,倒願聞其詳。”

徐陽肅然道:“犬者,守戶之獸也!武士者,守國門之士也!二者皆忠而有信,信而有節,兩者類比,有何不可?”

蘇庭驚之:“這……”心中暗道,這特麼完全不是一回事好吧?

徐陽又道:“吾等武人,一心效力於君上,自比為鷹犬,又有何不可?為我大越國百姓,當一條看門守戶的忠犬又有何不可?君上對吾等解衣衣之,推食食之,吾等武人豈敢不效犬馬之力,以死報之君上?非但趙郯是犬,我等皆是大王飼養的鷹犬,為越國百姓守住一方平安,這難道是侮辱嗎?”

“………………”完全沒辦法回答好不好,再說你當時挑釁趙郯時候是這種口氣說的嗎?

“沒想到徐壯士口齒便給,可說是文武全才了,即是如此,便是趙郯錯會了壯士的意思,不學無術,還擅自挑事,左右,還不拖下去打。”

“哎,這如何打得?沒文化是不好,沒文化卻不至於被打啊,武人嘛,大多粗俗,還請蘇卿看在某的麵子上,寬宥趙郯一二,何況大比在即,國家正是用人之際,還請蘇卿稍收怒氣,放過此人如何?”靈姑翼並非愚笨之人,既然聽到現在,自然不會坐視趙郯被罰,不然就算得了便宜,旁人聽到,也會以為自己這夥人罵了人還要別人挨打,有些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