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順勢放緩了馬力,待馬車緩緩停下,一躍而下,搬了馬紮讓勾踐下車。
勾踐倒是好精神,下了車,撲克臉拿了食盒,伺候勾踐用膳,勾踐笑道:“爾等也辛苦了,一起用膳吧。”
徐陽和撲克臉都連說不敢,勾踐也不勉強,隨便吃了點,便表示沒有胃口了,然後徐陽和撲克臉也吃了點幹糧。這個時代的幹糧真心不怎麼好吃,徐陽吃了幾口便也沒了胃口,見勾踐還在休息,就在四周巡查一下,見沒有異樣,回到勾踐身邊。
勾踐正和撲克臉聊天:“……你也老咯,這幾年宮裏的事都靠你了,過幾年,寡人便放你出宮,賜你幾間屋舍幾十畝田,頤養天年如何?”撲克臉忙跪下謝恩,隻說自己願意一直陪著大王,萬不肯出宮做閑散人,勾踐一笑,也不多說,見徐陽回來,便站起來,讓徐陽陪著他到處走走。
徐陽勸道:“大王,此處已是吳國境內,並不安全,還請大王盡早啟程。”
勾踐看了他一眼:“盡早啟程?看了你是不知道寡人去哪裏咯?也是,他們不會告訴你的,寡人真不想去啊,但是又不能不去。”說罷輕輕歎了口氣。
徐陽暗想:“天下還有勾踐不想去又不能去的地方?還在吳國?”也不做聲,隻是陪著勾踐漫步。
勾踐又問:“聽說你昨天碰到刺客了?”
徐陽回道:“也不算刺客,應該是別國的密探,身手還算不錯,微臣運氣好,抓住了他們。”
勾踐似乎來了興趣,問道:“聽說他們是兩個人,你說他們身手不錯,你能抓了他們也沒受傷,看來你的武藝不俗啊。”
徐陽道:“一時僥幸,再來一次,微臣未必能贏。”
勾踐笑笑,以為他自謙,也不多說什麼。
半晌,歎了口氣:“密探都派到會稽來了,問出些什麼了麼?誰派來的?”
徐陽回道:“當時問了一下,口很緊,估計是死士,問不出什麼。”
勾踐又看了看他,點了點頭,春秋時,死士遍地都是,這些人不把別人的命當命,更不把自己的命當命,對勾踐來說,別國的死士就是死人,不管能不能問出什麼,回頭殺了就是。
走了小半個時辰,勾踐轉回馬車,三人又啟程了,行了一段,聽到車廂內傳來勾踐微鼾聲,徐陽將馬車放緩了點。
這一路走了大半天,天快暗了,撲克臉才開口讓徐陽停車,眼前是一片大湖,無邊無際,顯見的是到了太湖了。
徐陽有些奇怪,勾踐來太湖作甚?
扶著勾踐下了車,勾踐一步步走向太湖,腳步甚是沉重。
撲克臉謁者提著食盒,緊緊跟著勾踐的腳步,一刻不敢懈怠。徐陽也緊跟而上。
到了水邊,勾踐看了看一望無際的湖麵,湖中遠處似乎隱隱有陸地,隻是看不清,勾踐看了半晌,突然跪下,放聲大哭,聲如夜梟,直透入夜空,讓人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