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夫人在徐陽還在猶疑的時候就已經出門了,徐陽輕歎了一口氣,等胡夫人走遠了,才重又進了屋子。
看了一眼繈褓中的小胡斐,徐陽有些犯難,自己要在一年內,起碼修煉到這個世界上準一流高手的程度,才有機會殺掉那些害死胡一刀的人,這麼危險的事,帶著個孩子又怎麼行?
再說了,帶著孩子怎麼修煉武功?
徐陽一邊考慮著,一邊打開了鐵盒,將其中的金銀珠寶胡亂塞進空間,才塞了一小半的樣子,忽然聽到腦後一陣勁風襲來。
不好,此時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被人偷襲了。
平四。
這個一貫不聲不響的小廝,居然提前進客房來了。
看來自己這個小蝴蝶扇起的風,還是帶動了一些花花草草的。
來不及考慮太多,足尖點地,徐陽往前一撲,便要臥倒在床上。
平四並不會任何武功,偷襲自己也隻是基於一時激憤,這一棍的力氣雖大,卻並無太多威脅,隻要趴在床上,就算躲過去了,之後,平四就不構成任何威脅了。
然而此時床上還有一個孩子,小胡斐。
閻基的身體雖不強壯,但是一個成年男人,怎麼說都有個百十來斤,加上前躍下伏之力,若是不巧,這出生才幾天的孩子,或許就被自己壓死了。
這怎麼可以?
已然不能救活胡一刀,也不能勸阻胡夫人,怎麼可以把他們唯一的孩子害死?
想到此處,人已躍在空中的徐陽,強行改變方向是不可能的了,唯一能做的,便是弓起身子,將原本會壓住小胡斐的胸膛佝起,勉強沒有壓到孩子。
但是徐陽並沒有考慮到這樣做的後果。
原本往前一躍後趴下,就正好躲過那一棍,現在原本平平的身子弓起,那本來是襲向他後腦的一棍,卻不是正好敲在徐陽的背上……
這一棍滿含了平四的憤怒,力量出奇的大,結結實實便敲在了徐陽背上,“啪”的一聲,徐陽眼前一黑,差點暈了過去……
平四掄完這一棍子,人也當場呆住了……
平四本是這個客棧裏燒火的小廝,非但沒有練過什麼武功,甚至因為年幼,膽子又小人又老實,常常受人欺負。
這次家中被地主欺淩,一家人隻知道哭,也沒什麼辦法,多虧胡一刀無意中得知之後,拿了一百兩銀子幫他家還債。
這一份情平四是牢牢地記住了。
非但如此,胡一刀還當平四是一個同等的人,而不是低三下四的傭人,讓他叫自己大哥,而不是大爺之類的。
可以說,胡一刀是一個擁有現代思想的古代人,一個矛盾的集合體。
這些事情,對於胡一刀來說,不過是隨手所為,並非刻意市恩,也非做作,然而在平四的眼裏,確實不啻於再造之恩,偏偏他並沒有任何可以報答胡一刀的地方,隻好暗暗發誓,若有一日,胡一刀有半點用得著自己的,自己哪怕是明知是死路,也是水裏就水裏去,火裏就火裏去,決不能皺一皺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