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司徒琅(1 / 2)

朝陽,已緩緩升起。

冬日裏倦怠的陽光,姍姍來遲,照射在這一片仿佛被遺棄的土地上。

土地龜裂,北風刮過毫無生機的黃土地,地的中央是一間土屋,土屋外紮了一圈最簡單的籬笆,院子裏有一口井,屋子外掛著一些曬幹的玉米和辣椒,一切都顯得那麼平凡無奇。

就如同這個時代任何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家小院一樣。

但是當陽光終於曬進屋子的時候,照射到的,卻是一屋子的鮮血和屍體。

何鐵銘平穩地躺在床上,他死不瞑目。

那把曾經驚豔了無數人的金龍刀,就放在他的身邊,隻是這一次,再也沒有能舞動他的人了。

床邊還躺著三具屍體,屍體麵色各異,有驚恐的,有絕望的,也有木然的。

每個人受的傷都不同,唯一相同的,是他們致命的傷口,都隻是刀傷。

無一例外。

這自然是徐陽的傑作。

可惜他伏擊一夜,隻守候到三名先後前來報告情報的追擊者。

至於其他沒有出現的人,他決定放棄繼續伏擊。

對於他來說,沒有比時間更寶貴的財富了。

他必須在其他追擊者發現情況不對之前,逐一擊殺四名二流高手,同時盡可能殺傷更多的追擊者。

要做到這幾點,很難。

即使是中了毒的何鐵銘,依然可以給徐陽造成一定的威脅。

如果不是胡家刀譜中那怪異的身法,或許,徐陽此時已經是重傷了。

其他三個二流高手,武功如何不清楚,但是也不會弱於何鐵銘太多。

尤其是那兩個聯手東行的,或許徐陽能勉力戰勝其中一人,兩個人若是一起,徐陽毫無把握。

徐陽晉級二流到底才一天,真正的戰鬥也隻有昨晚刺殺金龍刀何鐵銘一役。

或者準確一點來說,是半場,畢竟當時何鐵銘已經中毒,整體武功被削弱不少。

自己擊殺他也是取巧多過力拚。

當然如果類似的機會出現,徐陽不介意再用一次化神散。

能輕鬆取勝,何必多費力氣。

畢竟,他必須麵對的,是一群追殺他的武林高手,而不隻是何鐵銘一個。

把何鐵銘的屍體安穩地放在床上,已經是他對這名喪命在他八卦刀鋒之下的對手,最大的尊敬了。

而此時,徐陽早已經策馬在山徑小道上,抄近道,去追逐四人中的老三烈焰槍司徒琅 了。

至於黃崇和費清,徐陽毫不猶豫地將他們放在了最後再去對付。

………………

司徒琅離帝都已經很近了。

這條路,他不知道走過多少次了。

幾乎每次他南下執行任務,都必須從這條路上出發,返回。

兄弟四人中,隻有他成家立室了,所以每次四兄弟出去辦事,他都是被安排第一個回帝都的。

兄弟們的情,他承,但是家裏那口子,才是被他放在心裏最重要位置的人。

那年,他十八,她十六,最好的年華,最美的邂逅。

春風一度,便勝卻人間無數。

然後她便拋下一切,義無反顧地跟著他走了。

這一路,便是二十年,便是半輩子。

雖然沒能有一兒半女伴隨膝下,但是他覺得夠了。

夠幸福了。

四兄弟中,他不是武功最高,也不是計謀最深,更不是仕途最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