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知不妙。
但是他現在並不是隨時可以擺脫麵前的困境,哪怕他現在棄刀,他的右拳也還是被黃崇握住,根本無法脫身。
但是那種落入陷阱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背後果然傳來一些細碎的腳步聲,若不是地上積雪未消,這種輕微的腳步聲,或許根本就聽不到。
這一切都代表著,敵人的援軍已至……
費清很興奮。
和黃崇分開後不久,他就察覺到有些不對了。
一切都發生得太過巧合。
如果說大哥和三弟有一人遇險,然後示警求救,這種可能性很大。
畢竟對手並非泛泛之輩,即使不像主上所判斷的那樣,起碼是一名準一流高手,怕是也有著二流高手的境界。
但是,大哥三弟兩人遇險,還發生在幾乎同一時間,那就太不可思議了。
除非對方有諸如分身術、縮地成尺這種隻在傳說中出現過的神術,不然怎麼可能。
對方若是有如此神術,還會被追殺?
江湖恩怨也不太可能,他們四兄弟的凶名在外,別人看到他們逃還來不及,主動攻擊?起碼也得顧忌他們背後那位主上的威名吧?
黃崇不會考慮那麼多,是因為他不需要考慮那麼多,他隻要做好自己那一份事情就足夠了。
四兄弟中,運籌帷幄這方麵的責任,一直是由沉默寡言的費清來負責的。
此刻,證明了他判斷的準確性。
閻基就在麵前二十步之處,和四弟黃崇糾纏在了一起,短時間內絕對無法脫身。
那麼,天下還有這麼容易完成的任務嗎?
若是自己能完成主上的交待,那麼在主上麵前的地位,絕對會升到自己都不敢想象的地步。
主上安排下任務時,眼神中透露出來的那種認真態度,怕隻有自己看清了。
自己跟隨主上十幾年了,從未見到主上如此認真對待過任何一個對手。
那種感覺,就好像棋逢對手,又好像是宿世的強敵,迎麵相逢。
而眼前那個被糾纏住的身影,便是自己的晉身之資了。
費清心神激蕩,興奮之情難以言喻,緊握著一對吳鉤的一雙平素沉穩鎮定的手,也忍不住微微出汗。
施展身法逼近敵人的時候,難免失去了以往的平和姿態,腳下略帶起了一些殘雪。
不過 他毫不在意。
有時候,絕對的優勢之下,稍稍有些失態並沒有什麼問題。
就算被閻基發現了又能如何?
他跑得掉嗎?
…………
徐陽不跑。
事實上他也跑不掉。
麵前那頭巨熊,眼神中的絕望變成希冀的時候,他就知道,此刻背後的對手是多麼可怕。
能讓黃崇重生希望的人,必定是四人中的奪命金鉤費清了。
有時候,絕望會逼出一個人的最後一絲潛力。
之前的黃崇就是如此,在雙臂俱傷的絕境下,不僅勉力擋住了自己,甚至還有所反擊。
然而當絕望之情被奇跡般地化為希望的時候,任何人都難免會鬆一口氣。
就像現在的黃崇,雙手的抵禦已不如先前那麼堅定穩固。
這是人性。
人性就是必然。
既然如此……我看你還怎麼擋?
一絲冷笑出現在徐陽的臉上。
這是一場生與死之間的賽跑。
若是徐陽能在短時間內,擊殺黃崇,那麼他就還有一線生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