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何鐵銘的死,讓他比較在意的,是滇池四傑居然會愚蠢到分兵。
那麼司徒琅的死,則讓他對閻基的武功更加高估一些了。
司徒琅加上五名追擊者,怕是如田歸農這等的準一流高手親至,隻怕也難以應對,何況司徒琅生來謹慎,能伏擊到他,這閻基的思慮更讓人膽寒。
弘晝並不知道,司徒琅並沒有被伏擊,而是反過來設計伏擊了對方。
即便是如此,他對閻基的身手,不由得又增加了幾分顧忌。
還好,如此看來,用兩名二流高手的性命,探清了閻基的去向,也算值得了。
然後,他又收到了第三份情報。
“什麼?”一向喜怒不形於色的弘晝終於發作了:“就連黃崇和費清也……”
黃崇的武功幾近一流,費清雖然寡言少語,卻是才智無雙,兩人聯手,居然也……
“元月十九日,帝都偏北東部百裏……………查黃崇一身刀傷,左臂被斬斷,身上中拳傷,費清倒斃於數十步之外,胸前有掌傷,背後有吳鉤劍傷,疑似非一人所殺,或是正麵被閻基所傷,不敵逃跑時被擊殺。”
以一敵二,先擊斃了黃崇,又擊傷費清,最後一劍殺之。
武功高強,心狠手辣。
這閻基,果然是好對手。
弘晝由此漸生殺意。
這個草頭醫生已經不是螻蟻,而是蛇蠍。
已經是可以威脅到弘晝安全的存在了。
滇池四傑,雖說隻是二流高手,但也是他多年來悉心培養的心腹。
如今幾天內就一一被閻基擊殺。
說不心痛是不可能的。
二流高手全天下又能有多少?肯投效朝廷,投靠自己的又能有多少?
和親王府多年彙集,也不過四五十人罷了。
何況這四人,有一套聯手戰陣,實在是應對江湖一流高手的利器。
弘晝第一次對自己的決策,有了一絲悔意。
原本閻基對於他來說不過就是草民,雖然和田歸農有隙,那也不是大事。
兩者之間,並無根本的矛盾。
若是當初自己早一步到滄州,能招募此人……
而如今,血仇已結,即使是自己能大度,放下仇怨,對方也未必會信。
再說,若是輕易放過,手下其他高手又會如何去想?
放下手中的情報,低頭思忖片刻,弘晝做出了決定。
“韓進!”
“在。”
“吩咐下去,飛鴿傳書,調京城王府十七高手,全力阻擊閻基,不死不休。”弘晝思慮一下,又道:“分兩組,分別去北西路和北東路,沿途務必要小心。同時調回先前南、北、西三路十五高手,迅速回滄州,我們後日一早出發。”
“遵令!”
韓進出門傳令,一股寒風從房門間隙中透出,弘晝高大的身形有些顫抖,不知是冷,還是氣。
睡夢中的徐陽並不知道,他招惹了多麼恐怖的存在。
起碼有三十多名二流高手在追擊他的路上了。
不過,就算知道,他除了罵娘,似乎也沒有其它什麼解決方法。
在絕對的實力對比麵前,任何計策似乎都沒什麼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