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手動,刀動。
徐陽總算還記得自己來的目的,用的是刀背。
啪的一聲,八卦刀後發先至,已經拍在了龍峰的臉上。
龍峰倒,昏厥。
徐陽也借這一拍之勢騰身而起,躍上了小巷旁的磚牆之上。
上牆之後,總算是暫時脫離了那種被人鉗製的憋屈感覺。
氣息有些不平穩,這是難免的。
無論是誰,險死還生,都無法立刻就平複心態的。
身後那人居然沒有趁機動手,徐陽有些不敢相信。
三點一線的僵局被打破。
不論是身前的錦衣人,還是背後那位神秘人,徐陽相信,他們絕對不是一夥兒的。
不談什麼到這種等級的人不屑於聯手之類的廢話,最簡單的道理,若是他們都是一路的,自己剛才焉有命在?
到現在為止,自己還能活著,很有可能,是那兩人互相牽製的結果。 徐陽視線中,兩名他完全都不認識的高手,開始有了動作。
蔡小田開始動。
他動地很慢。
很從容。
他沒有必要著急。
他已經很老了。
性急是隻屬於年輕人的特權。
反正,路就在那裏,等著自己一步一步走過去。
神秘人也慢慢走出來,顯示了自己的樣貌。
居然是個和尚。
他是誰?
蔡小田很緩慢地走到徐陽所在磚牆之前的三步,停下。
他並沒有望向徐陽,而是對那個和尚開口了。
“尊駕,是誰?”
生澀枯鏽的語聲,仿佛萬千年沒有開口,已經不習慣與人類的交談一般。
神秘人雙手合十施了個禮,傳來一聲唱誦聲。
“南無阿彌托福,貧僧一嗔,見過前輩。”
聽到這個名字,徐陽覺得有些耳熟,他一定是在什麼地方聽到過。
隻是為何一時想不起來了呢?
“幸會。”兩人同時說道。
然後兩人動手了。
毫無鋪墊,在徐陽毫無準備的時候,兩人就已經施出了各自的絕學。
徐陽表示完全看不懂。
或許是差距太大,他隻能看到錦衣人蔡小田左手緩緩地對六步之外的神秘僧侶一嗔拍去。
軟綿綿的掌力,別說隔了六步,就算是真按在身上,徐陽覺得也不會有什麼事。
何況隻是遙遙拍去。
然而一嗔卻如臨大敵,臉上露出了一種訝異的表情。
然後,居然隻是輕飄飄的拂動了一下衣袖。
離那麼遠,連半點風都扇不起來好不好?
蔡小田眼中精光一閃,嘴角露出一絲笑容。
“好!”這一聲誇讚,如同遠隔萬裏的問候,徐陽都不確定是不是聽到了。
一嗔卻一定是聽到了,臉上居然還表示了一下過獎的神情,然後又回到了先前驚訝的表情。
左腳向後退了半步。
徐陽這才有點看懂了,剛剛那聲誇讚,居然也是蔡小田出的一招。
顯然一嗔是吃虧了。
用聲音當武器,音波怪嗎?
然後一嗔又向後退了半步。
接著,又是半步。
連退了三個半步後,一嗔才算真正穩住了身形。
而蔡小田也是緩緩地向前走了一步半。
離徐陽又近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