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如果不是個平頭老百姓,但凡有個官職,也不至於在這兒排隊。
再說了,也不是自己願意來參加這次的壽宴的,還不是為了給和親王一個麵子,緩和一下互相之間糟糕的關係。
於是便不管這些無聊的人,低著頭考慮昨日修煉中的幾個問題。
隊伍行進得很快,眼看就快要排到徐陽了,這時他身後已經又排了十好幾個人。
一個穿著普通老百姓打扮的人,排在一群身著綾羅綢緞的官員的前麵,未免有些引人注目。
這時,就有個來晚的家夥,不開眼的來找麻煩了。
他是蘇州織造府上的管家,奉主家的命令,特地來送賀禮的。
論品級,織造不過就是個五品的員外郎,原本是沒有資格參與這種等級的宴席。
奈何人家有錢啊,每年朝廷撥款幾十萬兩來收購江南的綢緞,並且負責管理當地的織造行業,其中的油水不說自明。
這麼多的油水,自然不能由這幾位區區五品的織造獨享,分潤各方是潛規則。
作為當今朝廷最受重用的議政大臣,身份尊貴的和親王,這一份絕對不會少。
今天是和親王壽宴,平日裏就算送禮不方便,今日是絕對不會有禦史言官膽敢參奏的,正是好時機。
隻是這位管家受命前來送壽禮,昨晚卻喝多了,等到醒來,已經過了午後了,慌忙趕來,卻隻能排在最後。
看到一介平民模樣的家夥,大搖大擺地排在最前麵,他有些忍不住了。
反正最後一位,他也不怕位置被搶,於是走到徐陽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徐陽正低著頭想心事呢,沒來由有人拍他,抬頭一看,不認得。
客客氣氣地問道:“這位老哥,您是?”
那位仗著背後是蘇州織造,見徐陽態度客氣,更認為他是個沒啥地位的家夥了,鼻子眼兒都衝著太陽指過去了:“哼,你也是來送禮的?”
徐陽見他這態度,就不愛搭理他了,什麼人啊這都是。
管家等了半天,見徐陽不回答,就有些生氣:“我是蘇州織造府的,來晚了,這錢給你,我跟你換個位置,大家方便。”
說罷就遞了一小錠銀子給徐陽。
徐陽看看,才五兩銀子。
要說這五兩其實不算少了,夠平常人家吃上好幾年的。
但是徐陽是什麼人?別的不說,隨身空間裏還躺著十幾萬兩的金銀呢,這點錢怎麼可能看得上。
徐陽也怕麻煩,接過五兩銀子,再從懷裏掏出十兩來,一起硬塞到管家手裏。
管家有些傻眼了,這是什麼操作?
徐陽頭都懶得抬:“這錢給你,少來麻煩我,大家方便。”
之前旁邊就有人圍觀了,聽到這話,“噗嗤”聲連連,個個兒都笑開花了。
江南三織造,都是土豪的底子,官位不高,錢是真不少。
他們府上的人自然也是行事張揚,早就有人看不慣他們了,今天看到他們丟人丟到姥姥家了,自然有得是起哄架秧子的人。
你不是有錢嗎?
碰上個不把你的臭錢放眼裏的,出手比你還大方,看你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