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弘晝的武功,即使無法擊殺徐陽,想要全身而退卻也不難,他才不想要徐陽的假仁假義放自己一條生路。
然而這已經不能改變大局了。
“我要問的問題,你應該也能猜到,那位想要我命的舞姬,如今人在何處?”徐陽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連弘晝都相信,他這個問題不過是隨口問問。
若是他連自己這個親王都能殺掉,那麼他何須再顧忌那個歌姬。
如果他連自己都可以放過,那個歌姬對他來說,又算得了什麼?
弘晝笑了:“若說我根本就不清楚這個女人是從何而來,你信不信?”
“信。”徐陽笑道:“以你的驕傲,自然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我,你說你不清楚她的來由,我自然相信。不過你這麼說的話,是不是說明,你知道她的去處?”
弘晝點點頭,他確實不會在這種事情上欺騙徐陽,完全沒有必要。
“此時她應該躲在你帝都的宅子附近,守株待兔吧?”說罷,弘晝突然大笑了起來。
徐陽也好像明白他的意思,也笑了起來:“沒想到,有一天我也會被當成一隻兔子?”
隻是笑聲,有些尷尬。
笑了很久,弘晝停下了笑聲,緩緩問道:“我那些手下,能不能……”
徐陽搖了搖頭道:“府門外埋伏了紅花會十五個當家中的十三人,你那些手下又是毫無防備,必然無幸,你還是考慮一下你自己吧,紅花會對你也算是恨之入骨了,他們有幾百條人命算在你身上,幾百條人命,幾百個理由,我能保住你已經很難了。”
“是啊,很難。”弘晝輕歎了一口氣,他知道,屬於他的時代在今夜之後就已經結束了,從此以後他就是個真正的閑散王爺,別的,什麼都不用去想了。
“你這個人情我承了,你我也算是好對手,隻是為何我總感覺處處受製於你呢?”
徐陽笑了:“天機,不可泄露啊。”
兩個注定是宿命對手的人,居然在這樣一個動蕩的夜裏,像朋友一樣聊天,感歎。
有時候一個好對手,原比一個好朋友更為難得。
可惜,弘晝生不逢時,徐陽心中暗暗感歎。
“後門我沒有安排埋伏,今夜你退出蘭州府,回帝都之後關起門來做太平王爺,我保證紅花會不會再去找你麻煩。”
弘晝撅了撅嘴:“若是你埋伏了高手在後門,你才是我大清朝的真正大敵,可惜了,你的才能足夠,野心卻不夠,紅花會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居然如此幫他們?”
即使在現在,他也不忘拉攏徐陽。
“我欠紅花會前龍頭於萬亭一個人情,一個很大的人情。”徐陽淡然道。
“僅僅如此?”弘晝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依我看來,你並不是一個拘泥於人情的人吧?”
“若不是你先前一條毒計把他們逼到了絕路,我可能都不會插手。”徐陽點點頭,繼續說道:“我隻應允了在紅花會遇到危機時拉他們一把,要怪隻能怪你運氣不好。”
“那陣毒煙也應該是你的手筆了。”弘晝歎道:“我早該想到的,殺人毒醫麼,弄點毒煙真不算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