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笑著問道:“此去帝都,八百裏加急是來不及,那如果是信鴿呢?”
這可真不是吹的,徐陽在大內侍衛處就曾見過他們飼養中的信鴿,更別提還有粘杆處這等特務機關了,真正的國家大事,乾隆恐怕一兩日內就會知道詳細。
“這……”陳家洛根本就沒想到過還有信鴿這種神操作。
“我們是三日之前發動攻擊的,若是當夜就有人傳出信鴿,那麼最多第二天白天,乾隆就能知道詳細,如此算下來,至多到今日,西北平叛軍就會接到旨意,改變行進的方向,直撲蘭州府而來,路上算他們走上三日,那麼三日後,我們就會看到西北軍的前哨了,若是他們的斥候足夠精銳,甚至這個時間還可能提前一些。”
陳家洛此時已經完全沒有之前那種成竹在胸,誌得意滿的樣子,整個人都不好了。
“徐大哥,若真是如此,我們該如何運作?”
這次陳家洛可是真心在求教了。
這種緊急的時刻,徐陽也不便再拿捏架子,直接就說道:“這支西北大軍,堪稱精銳,之前黃河大營弘晝統率的那幾千人馬,隻是他們的先鋒,你也看到了他們的戰鬥力了。”
陳家洛點點頭,那批遇亂不驚,甚至差點把紅花會諸英雄圍住反殺的清廷官兵,讓他印象深刻。
“既然如此,那麼這幾萬大軍我們是絕對無法正麵應敵的,唯一的方法,就是暫退以避其鋒芒。”徐陽侃侃而談:“與其浪費人力物力在防禦上,不如退後,等這支軍隊露出疲態,我們再重新掌握主動,攻擊他們的弱點,兵法上就是所謂避其鋒銳、擊其暮歸。”
陳家洛讚許的眼神一直盯著徐陽,見他不再繼續,忙問道:“那麼就有兩個問題了,首先是自保,我們該撤往何處?其次是,我們如何才能知道對方何時露出弱點,又怎麼才能找到他們的弱點呢?”
徐陽就像教育一個小孩子一般,先鼓勵了陳家洛一番:“問得好,這也是關鍵所在,不過麼…”故意沉吟了片刻,徐陽笑道:“你還是沒注意到真正的關鍵點,就在於那支回人商隊。”
“就是那支搶先攻下清廷府庫的商隊嗎?”陳家洛雖然知道他們,但是之前一直太忙,沒能和這支宛若神兵初現般迅速攻占府庫,然後又把府庫的支配權讓給紅花會,迅速撤離的回人商隊有過太多交集。
他隻知道,那支商隊似乎在等一個人,而且還是他們紅花會的人。
“先前我幫了他們一個大忙,等此間事了,我們全隊人馬就可以前往他們的部族,在回疆暫避一時,那麼你的第一個問題就解決了。”徐陽緩緩地說道。
“如此甚好!”陳家洛擊掌稱道:“回疆疆域廣闊,到處都可以藏下數百人馬,隻要有回民支持,我們進可攻退可守,隻是這些人,不止是否靠得住?”詢問的眼神直盯著徐陽問道。
“放心,我幫了他們大忙,他們對我肯定隻有感激,不會有異心,何況回疆叛亂也不是一日兩日了,這些沒有參與叛亂的回民也多半和叛軍有所牽連,早已不滿清廷的統治,可靠性上不成問題。”徐陽拍著胸脯擔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