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
有些事還是得說清楚比較好。
“這位,嗯,金先生是吧?”徐陽問道。
“不敢,您叫我小金,或者耀華都可以。”見對方態度鬆動,金耀華大喜過望,顧不得其實他要比徐陽大上五六歲,姿態放得很低。
徐陽點點頭,看起來這個金耀華是真的孝順,便道:“你年紀比我大,我還是叫你金先生吧,不然我不習慣,小姓徐,金先生以後叫我小徐就可以了。別怪我多問一句,令尊得的是什麼病?一定要用野山參來治療嗎?”
提起父親的病,金耀華的臉色有些陰鬱,沉吟片刻才說道:“此地人多耳雜,徐先生,不如我們找個安靜的所在,再商量吧?”
一旁的王經理也是一拍腦門,是啊,怎麼就在這店堂裏聊了那麼久呢?這可不是待客之道。
“那二位,不如進我後堂商量如何?後堂非常靜謐,我再泡一壺好茶,大家坐下來慢慢聊?”
都沒有反對意見,徐陽和金耀華便跟著王經理進了慶春堂的後堂。
畢竟是家有年份的老藥鋪了,後堂麵積比前麵的鋪子還大,一部分用來炮製藥材,還有一部分被當做了倉庫,而王經理則把二人迎進了小會客廳。
小會客廳麵積不大,大概二三十平米的樣子,果然如王經理所說,地處後堂的偏門旁,環境非常地幽靜。
兩人既然安坐,王經理就借口要去泡茶,離開了會客廳。
他留下二人的原因,是為了做成這筆生意,他也怕金耀華跑去直接問徐陽買藥,這樣自己就沒辦法攀附上金家這棵大樹了。
剛開始,金耀華進門,王經理還沒認出他來,隻是覺得他有些麵熟。
剛剛徐陽和金耀華對話了幾句,王經理這才想起來,這金耀華不是魔都最著名的幾個家族之一,金家的長房長孫嗎?
金家,屹立於魔都數十年不倒,家族生意雖然做得並非很大,但是曆來都和很多軍政界的名人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前些日子聽說,金家的掌舵人,金明光積勞成疾,董事會上突然發病暈倒,由此很多心懷叵測的人,就開始蠢蠢欲動,想要利用這個機會來謀奪金家的資產。
但後來不知為何,這一切行動都偃旗息鼓了。
如今看來,若不是蟄伏已久的老爺子出手雷霆一擊,就是眼前這個名叫金耀華的商界奇才,接過了他父親的擔子,擺平了所有陰謀者。
仔細分析起來,後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畢竟金家老爺子壽齡已高,就算他出手,怕也隻能震懾住家族內部的一部分人,而並不能把所有敵對勢力都擺平。
金耀華,難道就是金家重新崛起的關鍵性人物?
這個答案看起來很明顯了。
能在疾風驟雨中,將金家這艘破船重新開上穩定的航道,恐怕金耀華並不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麼溫文爾雅,人畜無害。
這樣梟雄級別的人物,不借機好好結識,還等什麼?
至於徐陽,則更為王經理看重,畢竟金耀華能給他帶來的利益隻是從長遠來看,而徐陽則是一塊敲門磚,隻要他願意把自己當做長期的銷售對象來考慮,什麼人脈自己搭不上?
強行抑製住興奮而激動的心情,王經理從保險櫃裏拿出自己珍藏已久的大紅袍去泡茶了。
當然這大紅袍並非母樹產出的那種極品,不過也算是極為珍貴了。
屋內,金耀華確定王經理走遠了,這才開口道:“徐先生,金某先前也是逼不得已,否則不至於如此失態。”
徐陽點點頭,通過接觸,他能確定平時金耀華必定是那種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人物,今天這樣大失常態,必然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家父的身子一直不是太好,為人又過於敦厚,做生意喜歡講究交情而不顧及利益,這也是金家麾下的那幾家企業,這些年來並沒有取得太大業績的原因之一。自從兩年前金某從國外學成歸來,先後也參與了一些家族企業的運作和管理,家父也算是放下了一些擔子。”金耀華此刻談起過往的經曆,免不得娓娓道來,倒是顯得神態悠然。
畢竟徐陽肯這樣問,那麼他手裏的幾枝人參,肯定沒跑了。
心裏擔子放下一半,便也恢複了原本平和的生活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