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耀華見徐陽有些發愣,也明白他所想的,於是謙和地解釋到:“家祖當年買下這塊地的時候,地價還很便宜,加上當時還有些關係,其實並沒有花多少錢。”
如此解釋,徐陽表麵上點頭認可,心裏卻不是這麼想的。
光這片地,抵押給銀行,貸款都能有幾十億,有這麼一大筆資金,什麼生意做不成?
看來除了明麵上的生意以外,金家的觸角恐怕比所有人能想象的都波及廣闊。
而金耀華過度謙虛的說法,大概也是習慣使然吧。
徐陽對金耀華和金家,更有興趣了。
跟著金耀華進了宅子,一旁的管家早就迎了上來,金耀華問了幾句情況,管家低聲稟報,從他喜上眉梢的表情來看,顯然金明光的情況,比起一早來要更好了一些。
金耀華也是如此,笑著請徐陽進了裏屋,邊走邊介紹說:“剛剛龍老先生來診治過家父,說情況比他的預料還要好很多,看來是徐兄的野山參藥效極好,這次還真是多虧了徐兄啊!”
徐陽隻是點了點頭,並沒搭話。
走到一間房門口,門口守著兩名高大的守衛,金耀華推開了房門,帶著徐陽進了屋子。
床上躺著一個看上去五十出頭的老者,此時已經昏昏睡去。
隻是仔細看去,此人似乎比同齡人更為蒼老一些,麵色有些青灰,唇角卻露出一些妖異的血紅色。
除此之外,都和一名普通的患病老者沒有什麼差別。
徐陽遠遠地看了看,便對心中的預想有了些把握。
但是為了更加保險一點,
“鑒定術”發動。
看著係統內,鑒定術得出的結果,徐陽的嘴角露出一絲玩味的冷笑。
看起來這些年,醫學界退步很多啊。
這種雕蟲小技,居然沒人能發覺?
泰山北鬥?嗬嗬。
金耀華守在父親身邊,替他掖了掖被角,又找來一旁伺候的護士,詢問了幾句,然後便轉回身來問徐陽是否要診脈。
徐陽搖了搖頭,說不必了。
光光看一眼就可以確診的事,再去做什麼表麵功夫就顯得多餘了。
徐陽轉身便出了房門。
金耀華有些愣神,這和他之前預想的不太一樣,不過既然徐陽表示不用診脈,對於父親身體看得遠比任何事物都重的金耀華,自然也不會強求什麼。
隻要徐陽走之前,能留下那些野山參就已足夠了。
匆匆跟著徐陽出了房門,到了大廳中。
“有沒有安靜隱秘的所在,我有些話要和金先生說。”徐陽壓製住心中的莫名怒氣,淡然地問道。
金耀華以為徐陽是要和自己交涉野山參的價錢,怕被人聽去,於是欣然答允,帶著徐陽去了另一間密室。
說是密室,其實也隻是間比較僻靜的房間,不過內部的裝潢卻不次於任何一間主臥。
關上房門,金耀華急急問道:“不知徐先生何時能將人參割愛,龍老先生說之前那支野山參最多用到明天就要用完了,後續治療一定要跟上,不然隻怕前功盡棄。”
徐陽想了想,金家這個人情自己應該拿下,不然就是錯過了一次難得的機緣。
至於背後的黑手,還有那個所謂的龍院長,難道自己需要擔心?
那自己還有什麼臉麵去談俠義精神?
於是徐陽便盯著金耀華的眼睛問道:“你信我不信?”
“怎麼說?”雖然疑惑於徐陽的問題,但是金耀華還是下意識地問道。
“你不信我,很簡單,我把人參賣給你,銀貨兩訖,大家一拍兩散,從此江湖不見。”徐陽淡淡地說道。
“那如果說,我信徐兄呢?”即使金耀華反應再慢,這時也應該覺察出不對來了,何況他身為幾家上市公司的實際掌控人,又如何會是個遲鈍的人?
此時他已經開始考慮其它後果了。
選擇不信徐陽,反而簡單,拿錢收藥走人。
但徐陽想表達的意思,明顯不是如此簡單,這幕後,必定有甚多的牽扯。
“你若是信我……”徐陽湊近了身體,低聲說道:“就請給令尊,停藥。”
緩了一秒,徐陽又道:“立刻!”
“什麼?”金耀華大驚失色!
如果說徐陽想表達的意思是,他不願意賣參,那麼金耀華或許會認為他想借機抬價。
然而很明顯,對方並不是這個意思。
相反地,他在質疑,龍老先生開出的藥方,對自己的父親是相當不利的。
這才是徐陽問他,信不信自己的真正含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