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陰,好毒!”金老板也是亡魂大冒,戟指著杜衝大罵道:“鐵指門自詡武林正派,絕對不會用如此陰毒的手段,你到底是誰?!”
這是連環計,先前杜衝故意攀附關係,暴露出自己乃是鐵指門的弟子。
然後再故意用貌似鐵指門的招式去攻擊金老板。
若金老板不是個精細的人,又或者他江湖閱曆不足,看不出這招式的由來,那麼杜衝的計策就是給瞎子拋了媚眼,毫無作用。
問題是,金老板粗獷的外表下,內心卻是極為敏銳,早年他甚至同鐵指門的某位高手交過幾次手,自然認得出這招。
於是他便上當了。
萬幸,他的功夫比杜衝強上一些,所以他堪堪避開了這一刀。
若非如此,如今現在躺在地上的就不止現在這三個人了。
杜衝的眼神也微變,他知道能一招就解決鐵嵐的人,絕對是個高手,然而他沒有想到,金老板的武功居然會高到這種地步。
在完全沒有防備,而且還中了計的情況下,居然能避開自己這一刀。
不過杜衝卻還是笑了,其實,金老板並沒有完全避開。
擦破了點皮。
別說以金老板如此強壯的體魄,就算是平常人,這麼點可以忽略不計的小傷,也不會有任何影響的。
真的是這樣的嗎?
金老板忽然感覺有些不對。
按道理來說,杜衝一招未能得手,他要麼繼續追擊下去,擴大戰果。
要麼,他會命令手下圍攻自己,然後再看準時機伺機偷襲。
然而現在杜衝卻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在看著自己,似乎,
他在等著些什麼……
“花蛇”,杜衝。
金老板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然而,卻晚了些許,他強壯的身體突然晃了一晃,
接著便一頭栽倒!
他那件油膩的廚師服,在腹部的位置被割開了一道口子,顯露出原本的那條若隱若現的血線,此時居然已經變成黑紫色。
“花蛇”,是一條毒蛇。
那柄一直隱藏著的刀,居然是淬毒的。
劇毒!
更毒的,是杜衝的心。
他居然從一開始就抱著如此卑劣的計策,來謀算金老板這麼一個名聲不顯的對手。
若是傳出去,他還有臉在道上繼續混嗎?
金老板此時已經躺在了地上,心中頗有些後悔。
剛才他其實有機會反擊的,不過考慮到多年來都沒有出過手,讓他有些猶豫。
他會擔心自己的身手退化太多。
若是在他全盛時期,如杜衝這種功夫不入流的卑鄙小人,他一個人起碼能幹掉三個。
可是這次他猶豫了。
正是這種猶豫,讓他失去了最好的機會,擊敗杜衝的機會。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他了,功夫這種事,是逆水行舟,不進反退的。
這些年,他似乎更適應了一個平凡人的生活,除了偶然興起,跑到郊外去練一套拳法,他幾乎是荒廢了。
否則他根本不需要搞什麼偷襲才能擊敗鐵嵐。
如今,似乎是大勢已去。
無法挽回了。
自己這邊,隻剩下老板娘一個人了。
對手那麵,除了杜衝,還足有十幾個混混,雖然身手都隻能說是一般,但那是對於金老板這種高手而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