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普通的酒吧不同,坐落於魔都酒吧一條街,星天地中心的“星辰酒吧”,外表看起來極其尋常。
那些新開業的小酒吧,生怕別人不知道似的,都是在外觀上花了大價錢,能有多花俏就多花俏,各種大紅大綠的圖案用上去,也不管有多俗氣,就差找人舉塊“此地人美、酒烈、價錢便宜!”的大廣告牌滿地跑了。
星辰就不同,它所在的位置,是借用了原本屬於這裏的一套上世紀老式洋房改建的,徐陽也不懂建築,什麼巴洛克風格還是地中海風格,總之就是一派大氣簡潔的風格,看上去卻又有著非常特殊的異國情調。
因此為了維持老洋房的逼格,星辰的老板選擇了修舊如舊的風格,充分體現了老魔都十裏洋場的建築風格,這樣一來就和周邊那些濃妝豔抹的妖豔賤婦酒吧完全區分開了檔次。
因此哪怕星辰的消費極高,高到若不是非富即貴有些家底的,進去隨便喝幾杯最便宜的酒,都得當場哭出來的水平,但是生意依然異常火爆,可謂是酒客如潮。
即便現在不過隻是下午兩三點,顧客一樣不少。
隻不過現在來這裏的顧客,明顯就和平時那些夜遊的浪蕩子不同,人家就是來品味情調的。
一開始徐陽並不喜歡這個調調,不過被陸夜硬拖過來幾次以後,發覺這裏真的是不錯,也就慢慢地開始喜歡起了泡吧。
隻是以前確實消費不起,除了陸夜請客那幾次,他根本就進不來,一杯酒怎麼也要花掉他一個月的薪水,來一次喝幾杯,估計一年白幹了。
徐陽肯,徐陽的錢包都不肯。
現在好了,哥們兒也有錢請陸夜來蹭酒了,嘿嘿。
酒保很顯然是認識陸夜的,遠遠地就打起了招呼:“陸公子,好久不見啊,我還以為您出國留學去了呢。老規矩,先來一杯曼哈頓?”
陸夜笑了笑道:“一來你就想灌死我啊,這才幾點?來杯金菲茲吧,你呢?”回頭看了一眼徐陽。
“一杯啤酒吧,加冰。”徐陽雖然酒量還不錯,同樣不想一上來就灌什麼烈酒,大熱天的,還是啤酒舒服。
酒保點了點頭,先給徐陽上了杯啤酒,然後開始調製金菲茲,便和陸夜隨意聊了起來。
徐陽沒去管他們聊的是什麼,畢竟他來這裏的次數並不多,穿著也極為普通,酒保不認得他很正常。
他望四周看去,酒吧裏兩、三點的時候,是最閑的時段,然而星辰酒吧依然坐了有六、七成的顧客,徐陽找了一會兒,才找到一個位置不錯的小桌子,能看到街景。
徐陽上去先占了位置,才招呼陸夜過來,陸夜也跟酒保打了聲招呼,拿了剛剛調好的雞尾酒就來了這邊坐下。
時候還早,也沒什麼人跳舞,大多數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或是閑聊,或是聽著音樂發呆。
換了以往,徐陽肯定會羨慕這些無所事事的人,難得有錢又有閑,居然花那麼多錢,隻為了來發呆。
現在,環境還是一樣,他的心態卻大不相同了。
這些日子來,他的生活日程被排得慢慢的,甚至早就想去換幾套衣服都沒抽出時間來,得空的時候,得讓陸夜帶自己去那些精品店挑兩套。
然後他就和陸夜有一句沒一句的瞎聊了起來。
時間過的很快,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酒吧裏的人也慢慢多了,有幾個還是陸夜的朋友,過來打了聲招呼,敬了酒,就離開了。
陸夜也是笑笑:“你看這些人,知道我和家裏鬧翻了,連敬個酒都那麼勉強,這還是看在我有機會回家,不然我感覺他們都會假裝看不到我。”
“很正常,這就是人的本性,你這次經曆一些挫折,能看到世間百態,其實也是好事。”徐陽悠悠然說道。
論起對人性的了解,他可以說甩開陸夜八條街了,不說小世界裏那些被極端放大的善惡,就是從小到大,他因為家境一般,被同學們調侃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後來到了社會上,經曆那麼多,徐陽遠比陸夜這種豪門富二代,感受要深得多。
這也是他為什麼和陸夜關係那麼好的原因之一,從小到大,他們兩個人從未因為彼此的貧富差距,而有過任何的區別對待。
陸夜身邊並不缺少那些貪圖他有錢的男女,誰是朋友,誰是趨炎附勢的小人,這一點他看得比誰都清楚。
所以他才會選擇一無所求的徐陽作為死黨,並且深深地愛上了凡事都迷迷糊糊的林蜜蜜。
這兩個人,天性如此,對於他的財產都是不屑一顧的。
有錢最好,沒錢也是一樣,陸夜覺得這輩子能遇到這倆貨,絕對是祖墳上冒青煙了。
那些平日和他稱兄道弟的富二代們,如今出了事,一個幫忙的都沒有。
所謂的雪中送炭,不存在的,落井下石肯定有,他甚至可以看到剛剛那幾個過來打招呼的富二代,眼中抑製不住的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