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山下有消息傳來,那田伯光不知為何,跑到了陝北那邊作惡,一路向北造孽無數,由此師父師娘帶了五、六個武功精深的師兄前去鋤奸,其中也包括了陸大有。
嶽不群臨行時特意關照要令狐衝等再過幾日麵壁滿了期,下思過崖主持華山派日常事務。
令狐衝心中暗自感激,須知道就如國家社稷一般,皇上出巡必定是太子監國,這是把他當成了未來的掌門人來培養。
可惜現在離一個月滿期還足有七、八日,倒是不方便陪同師父師娘去找那田伯光算賬。
那日在衡山城,田伯光雖然沒取了令狐衝的性命,卻也傷他頗深,更何況此人行事下流,沒想到當時他曾答允令狐衝不再作惡,卻依然死性不改。
即便田伯光對令狐衝有不殺之恩,令狐衝對他卻沒有什麼感激之意。
想到此處,令狐衝不禁望向小師弟,要知道他的麵壁期是三個月,自己下山之後就剩他一人苦守思過崖兩個月,如此少年青春歲月,如何能挨得住?
但見對方隻是按著平時的節奏切菜做飯,一如往常,顯然心性成熟,令狐衝一笑,倒是小瞧了這位小師弟了。
徐陽自然知道這些,不過他若是一人獨自修煉,倒是求之不得的事。
華山基礎內功和入門劍法,他早就學完,隻是不便告知令狐衝,以免他吃驚過度。
須知這些功夫,即便如令狐衝這等武學奇才,當年也是足足練了七八年才入門,固然有嶽不群授徒死板的緣故,也確實不容易學。
而徐陽充其量一個月不到就可以學完,欠缺的隻是熟練而已,這消息若是透露出去,非但令狐衝驚駭,就連嶽不群恐怕也會因此起疑。
這年頭,各個門派派往敵對方潛伏的弟子甚多,更別說還有日月魔教這個武林公敵在,任何超出常識的人或事,第一懷疑對象便是魔教。
徐陽如果表現得太過於天才了,隻怕是禍不是福。
但令狐衝下山後,他非但可以趁機修煉嵩山派的秘法,還可以借機表現出在劍法上的特殊才能,吸引風清揚傳授獨孤九劍給他。
風清揚早就出現過了,隻是遠遠觀察,並未有絲毫靠近的打算。
令狐衝自然毫不知情,不過徐陽卻是通過導航係統這個金手指早早便知道了。
這位風太師叔,生性古怪,恐怕人太多了他不喜,因此令狐衝即將期滿下山,徐陽是最高興的,又怎麼會表現出不悅的表情?
很快,晚飯已經準備好了,嶽靈珊和曲非煙二人自然是留下來品嚐,即便是她們已經在山下吃過一頓了,又怎麼會介意再多吃一頓呢?
“最近天天上山來混吃混喝,人都癡肥了許多。”等吃完晚餐,曲非煙大為苦惱。
畢竟她也是個十三四歲的女孩了,也開始向往美好,若是如此下去,恐怕就會和魔教那位出了名癡肥的段二娘段副舵主一個樣了。
“你可以不吃。”徐陽不急不緩地說了一句:“原本菜就不夠吃,你看大師兄都瘦了。”
令狐衝謹遵師命,半點不肯違抗,別人都是葷素搭配,隻有他一人堅持茹素,這樣一來如何能不瘦?
怪不得多病,純粹是餓的,徐陽暗暗吐槽一句。
別看令狐衝平日裏表現得一副瀟灑曠達的少俠模樣,其實內心深處是個老實人。
曲非煙可不幹,這麼好吃的菜肴,簡直是生平僅見,若是她那不知去向何方的祖父在此,也斷然忍不住的。
“令狐少俠,雖然說嶽掌門不讓你吃葷腥,但若是因此壞了身子也是對整個華山都不利啊!”曲非煙少不得勸說了幾句。
“無妨,我還能撐得住。”令狐衝雖是這麼說,但表情依然難免有些尷尬。
每日裏能帶上思過崖的食材畢竟是有限的,卻要五個人分,難免會有人吃不飽。
令狐衝便是那個吃不飽的人,沒辦法,別人葷素都可以,他隻能吃些素菜。
他也知道每日裏就吃點素菜,哪怕是經由小師弟手裏烹飪出來的美食,一樣頂不住這些日子來的苦練。
更何況他身為大師兄,總也難免會讓幾個師弟師妹甚至是曲非煙幾分,有時候往往隻能吃到半碗好菜。
幸好隻需要再捱過幾天,就可以期滿下山了,到時候再沒有什麼茹素的戒律,那便多帶些酒肉上山,和小師弟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想到不久後便能喝上美酒,令狐衝禁不住有些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