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自覺內力和招式上未必就能勝過向問天這個級別的對手,若想占據上風,能依靠的隻有這兩門卓爾不群的劍法。
若是他主攻,那這劍法的優勢便不好發揮。
所以,他在等。
等向問天露出破綻。
不管是真的破綻,抑或是向問天故意為之,有破綻才代表著有機會。
然而徐陽不動,向問天也不動。
以他的身份,先向一個後輩動手?
開玩笑。
說出去不是被人笑?
一時間,氣氛凝滯,兩人僵持在了一起。
一旁的桃穀六仙,方才一個個的都被向問天摔了個四腳朝天,從出道以來還從未如此狼狽過,因此盡管還是頭昏腦漲,但見到向問天現在的樣子,在一旁紛紛開啟了嘲諷模式。
“說什麼‘天王老子’,果然跟廟裏的天王像一樣,隻會睜大了眼睛裝樣子啊!”
“就是就是,老四啊,你難得說一句人話,這什麼光明右使,為啥動都不動呢?難道是怕輸了吃屎?”
“光明右屎嘛,總要吃點屎才名副其實……”
“林公子,扁他,別丟了咱華山派的麵子!”
……
粗人說粗話,一時汙穢不堪的話語從他們六人口中噴出,紛紛擾擾,不一而足,直聽得向問天胸中煩悶不已。
“閉嘴!”一聲怒斥聲,裹挾著渾厚的內力,直衝六仙的耳膜。
這是一門類似於佛門獅子吼的音波功法,加之向問天如今的內力強橫,一聲便震得桃穀六仙紛紛捂住了耳朵,口鼻中居然有鮮血迸出,顯然是吃了暗虧。
然而向問天略一分神,徐陽已經出手了。
不管這是不是機會,他也應該出手了。
他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太過小心了。
向問天再強,卻也未必強得過左冷禪去。
而左冷禪昨夜已經敗於徐陽的劍下,與之相比,一個光明右使向問天而已,自己何必如此謹慎?
又不是什麼你死我活的比拚,不過就是搶占一個話語權的尋常交手而已。
便是輸了,又如何?
青玨劍亮著寒芒,直刺向問天的咽喉。
笑意已經出現在向問天的嘴角,果然不出所料,這一招也僅僅是華山劍法中的尋常劍招,“蒼鬆迎客”而已。
數十年來,他和華山派的高手交手可不止一次兩次,對於華山劍法,可說是了解了個通透。
右手一振,寒鐵鎖鏈便卷向青玨劍,猶如一條毒蛇一般纏繞了上去,同時左手的鎖鏈則化曲為直,挾著風聲,點向徐陽的前胸大穴。
徐陽麵色如常,他早知道向問天不好惹,否則怎麼會在江湖上有“天王老子”的外號。
爹娘給的名字也許會起錯,叫鐵柱的也許隻是個娘娘腔,叫英豪的可能會是一個軟骨頭。
但外號是絕不會錯的,即便是嶽不群的外號“君子劍”,難道就沒幾分江湖人對他的揶揄成分在內?
“天王老子”,此人性子必定狂妄,武功也必定高絕。
武功不高的對手,贏了又有什麼意思?
兩條毒蛇般的鎖鏈,分兩路襲向徐陽,但這並不可怕。
徐陽甚至有些失望,若是向問天隻用一根鐵鏈,或者他應付起來要更為麻煩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