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音子飛撲上前,一把便抱住了他師兄,吼道:“師兄,師兄!”。
而玉璣子的喉口隻能發出一陣“咯咯咯……”的聲音,居然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給他準備一副上好的棺木吧,年紀那麼大,還拚死拚活,怪可憐的。”徐陽並沒有望向玉璣子退卻的方向,而是望向莫七星。
玉璣子空有輩分,武功卻連天門道人都不如,徐陽終於明白為何當年玉衡子要把掌門之位傳給首徒天門了。
感情是矮個子裏拔大個兒啊。
徐陽這話才說完,隻聽得玉璣子終於發出了聲音來,他大吼一聲:“痛煞我也!”
隨即,青色道袍上原本的淺淡血痕陡然變濃,然後一陣血霧噴出。
玉璣子此時早已雙目黯淡,頭歪向一邊,氣絕身亡。
那道原本看上去淺淺的劍傷,實際上早就是破腹挖心的致命傷,隻因徐陽那一劍實在是太快了,雖已斷絕了玉璣子的命脈,但直到現在才發作。
玉音子不備,被噴了一臉汙血,整個人都被嚇傻了。
在他眼裏,無所不能的玉璣子師兄,居然就這麼死了?
連一招都沒挺過去?
此時,就連莫七星也難免大驚失色,覺得必須重新評估眼前的年輕人了。
玉璣子和他亦敵亦友,相交多年,他自然了解對方的實力。
就算是他,不,就算是三、五個魔教高手聯手,恐怕都未必能在數招內擊敗玉璣子。
這年輕人,居然不動聲色,一招便將玉璣子擊殺,還好整以暇,一點和人動手殺戮的煙火氣也不曾有過。
加上之前被他斬首的“青海一梟”,兩招,殺兩人。
莫七星覺得,就算是他,或者能擊敗此二人,但斷然沒有如此輕鬆寫意。
今天的局勢,似乎不妙啊。
玉璣子一死,他的幾位師弟們也因此膽寒。
若是玉璣子在,他們自恃可以和天門一脈一較長短,但如今形勢陡變,有兩個平日裏和天門關係尚可的“玉”字輩高手,甚至已經開始在籌謀後路了。
堂堂泰山派,一百六十多人的叛變隊伍,此時就連一個出聲的人都沒有。
那個矮個子蒙麵客,起初也是被徐陽那一劍的威勢所驚,但情勢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也容不得他多想,左右掃了一眼,大喝道:“兄弟們,為了教主大業,聯手上啊!”
莫七星還來不及阻止,身邊三個幫手已經衝了上去。
他此時若是阻止,恐怕也已經來不及了。
畢竟這些人都是臨時調派而來,並非平日裏使慣的手下,莫七星也是毫無辦法。
都怪那個楊蓮亭,搞什麼整肅教內秩序,將那些老兄弟們一個個抓的抓,殺的殺,然後再重用他的心腹……
若是今夜能全身而退,自己必定要上黑木崖同他理論。
徐陽微微一笑,三柄利劍已經刺到。
“太慢了。”他淡淡地說道,這並非虛妄,而是實話。
雖然三個蒙麵魔教高手已經用盡了全力,卻依然如方才玉璣子的一劍那般,招式雖然犀利,但始終落了一個“慢”字。
這便是眼界的問題了。
什麼三攻七防,什麼六攻四防,留幾分力氣用作防禦。
在徐陽看來,那就是笑話。
獅子搏兔,全力施為尚且不夠,何況他們本身武功還處於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