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馬飛馳的冷雨來到了一片樹林。天漸漸黑了,冷雨不得不找個歇息的地方。他實在是太累了。剛才強行動用劍意讓冷雨有些力脫。但手上的傷讓他不得不用體內為數不多的內力將傷口封住。冷雨跳下馬,連日的奔波讓他感覺骨頭都要散架了一般。剛剛燃起一堆篝火,老天似乎也跟冷雨作對,下起了蒙蒙雨。
冷雨拖著步子,來到了一顆樹下。將馬栓好,抱著無殤劍,慢慢閉上了眼睛。
“快了,過了渭城就到家了。”冷雨這樣想著。一路風塵,‘家’這個詞倒是讓冷雨倍感溫暖。冷雨摸了摸懷中的聖武令,還在。他能想象出接到聖武令的父親會多麼的高興。冷雨想著,這次父親不會又罵大哥是蠢貨吧。一抹笑意在冷雨臉上浮現。
若說傲梅山莊和南王殿一個傲視北方一個雄踞南方。那麼作為三大家族的南宮世家就顯得低調得多。作為一個殺手世家,南宮家族在武林中的地位很特殊。無論是誰,隻要能交得起定金,南宮家族的殺手就會幫忙對付他想要對付的人。在南宮家族的眼裏,誰都可以被殺死,哪怕是皇帝。隻不過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價錢。偌大的天下,南宮家為此自然樹敵無數,但沒有人敢找南宮家的麻煩。南宮家族也許不出名,但的的確確是有著千年底蘊的古老家族。南宮家族無論是財力還是武力天下鮮有人及。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們家族隻對銀子感興趣。他們隻認銀子,跟誰都沒仇,跟誰都不是朋友。今天是雇主的人,明天就有可能是要對付的目標。
凡南宮家的人,都是一身黑袍。這黑袍不但象征著他們低調,還有吞噬一切的力量。
而此時,一個一襲黑袍的男子站在了冷雨的麵前。南宮家的人,雖然個個帶著冷意,但他們很懂得內斂,絕不像冷雨麵前的這個男子一般,眉宇中帶著一股桀驁。他桀驁,是因為他有著桀驁的資本。因為他是南宮家的大公子——南宮麟。
若是平常,冷雨一定在數十米外就能發現對方。但現在,滿臉倦意的冷雨眼睛依舊緊合。他根本未察覺,什麼時候他麵前已經多了一個人。
南宮麟出劍的時候,冷雨聽到了一聲驚呼。不是南宮麟發出的,也不是冷雨發出的,而是一個女人。甚至,冷雨似乎還感覺有些熟悉。躲開這一劍的冷雨閃到一邊。南宮麟的劍在樹上點了一下,樹立即爆開了,哢哢地響著倒向一邊。
“瑾兒?”口中疑惑,南宮麟手中的劍可沒停下來。
他的劍一出,綿綿如同大海一樣,絕不給對手喘息的機會。砰砰砰地打擊聲不斷自林間傳來。花火飛濺,劍光閃耀,林間的樹木成排成排地倒下。倆人不知道打了多久,二裏範圍內已經沒有立著的樹了。這是一場頂尖高手的對決。激烈的打鬥後,倆人分開,都需要調息。冷雨單手提著無殤劍,本來發白的臉更加白了。握著劍的手在不斷發抖。一番打鬥下來,冷雨體內的內力已經枯竭得如同一口荒棄的廢井。南宮麟淩厲的攻擊讓冷雨氣血翻湧,本欲強行運功壓下傷勢,卻因內力枯竭,一口濃血噴了出來。
南宮麟也看出來,此時的冷雨已經是強弩之末了。也許用不了十招,就能割下冷雨的腦袋。
一道輕柔的聲音飛來,“冷雨,沒事的。”聲音是那樣的焦急。冷雨認了出來,是南宮瑾。剛才示警的也是她。南宮瑾飛到冷雨身前。剛才那樣的戰鬥南宮瑾插不上手,而此時,她將冷雨死死地護在身後。
“哥哥,你放了冷雨罷。我求你了。”倆滴淚劃過她清麗的臉龐。
南宮麟站在一棵樹樁上,道:“冷雨,你看到了沒?你為了一個女飛賊悔了我妹妹的婚約。讓我整個南宮家蒙羞。如今你要死了,還是我妹妹前來相救,你不感到慚愧嗎?”
冷雨看著南宮瑾消瘦的肩膀,不由得低下了腦袋。
南宮麟道:“算你還有些羞恥,便留你個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