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喝點酒。”烏鐵雄遞給冷雨一個酒壺。眾人經此一難,損失將近過半。
冷雨接過酒壺,聞著酒味,有些刺鼻。
烏鐵雄:“酒是個好東西,可以讓人忘記一切的不快。”
冷雨腦中劃過一個黑影,他記不起她是誰,但他肯定是個女人。這個黑影已經在他腦中存在了很長時間了。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纏鬥力脫的緣故,冷雨感覺頭好昏,一陣站不穩。
烏鐵雄一把扶住冷雨:“我當初見到流血和殺人也是這樣,喝點酒就好了。這是正兒八經的燒刀子,炸得很,來點兒!”
冷雨一把接過酒壺,一口灌了下去。一陣火熱在胸口炸起,酒意來襲,他有些站不穩。烏鐵雄和一個鏢師將冷雨架到了後麵馬車上。
“你們都稍微歇息歇息,喝點,吃點,幫受傷的人清理下傷口。”大鏢師穀連城對著眾人吩咐道。
躺在馬車上的巴鬆灌了一口燒刀子,劇烈的酒勁兒讓他身體一陣抖動,“咳咳……”幾聲咳嗽,連帶著吐出了幾口血水。他的左肩被劍貫穿,同時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老巴,你沒事吧?”烏鐵雄走近,關心道。
巴鬆的嘴唇有些發白:“奶奶的,想不到我老巴走鏢這麼多年,栽在了三狼岔這個地方。”
烏鐵雄:“你現在多休息。這裏離朵顏衛不遠,一會兒進了城我把你們安頓在醫館。”
巴鬆點了點頭:“老烏,你知不知道。我以前從來不怕死。可是自從我媳婦兒上個月給我添了個胖小子之後,我真的不想死。”
烏鐵雄:“放心吧,你不會有事。比這還重的傷,你以前又不是沒遇到過。”
巴鬆:“是啊。可能人真的擁有的越多就越怕死。想我以前,光棍一條,那真是天不怕地不怕。”巴鬆突然記起剛才在人群裏衝殺的最起勁的一個年輕身影,又問道:“對了,那個年輕小子呢?”
烏鐵雄:“你是說冷雨?”
巴鬆:“恩。”
烏鐵雄:“剛灌了半饢燒刀子,睡過去了。”
巴鬆:“當年,我們也那樣年輕啊!遇到點子,也像他那樣,不要命地衝殺。”
烏鐵雄默然,仿佛又回憶起了當年的往事。
“那麼多弟兄都死了,你不能有事。”烏鐵雄輕輕拍了拍巴鬆。
巴鬆傻嗬嗬地笑了笑。
休息了片刻之後,眾人又開始動身。大約行進了二十多裏後,終於走出了山地。開闊的大路出現在眾人眼前。
穀連城看見前麵的官道,高興地大喊:“前麵就是官道!前麵就是官道!馬上要到盛京了。”
“停下,停下,你們是幹什麼的?”一大隊官差站在路口,勒令眾人停下接受檢查。
烏鐵雄來到前麵:“我們是平陽城南山鎮威震鏢局的,此行是押送一批貨物到盛京。這是我們的官府憑證。”
一個官差道:“馬車上麵怎麼躺著幾個人?那血又是怎麼回事?來人,去看看。”說罷,一幹官差將眾人圍了起來。
烏鐵雄開口解釋道:“我們適才剛遭遇了三狼岔的惡匪,折了不少人。”隱隱地,烏鐵雄感覺到了有點不對。不待他有反應,突然一聲慘叫傳來。“啊!”一瞬間,雙方戰成一片。不斷有人倒下。
“你們是假官差!混賬!”烏鐵雄罵道,拔劍就衝進了人群。
冷雨此時昏睡在馬車上,竟然毫不知情。
“老穀,你沒事吧。”烏鐵雄一把挑飛一個官差的刀,拉過被人踹在地上的穀連城。
“我沒事。”穀連城掙紮著站了起來。烏鐵雄轉身又與別人戰在了一起。突然,他感覺到後心一陣痛感。劍芒已經刺入他的後背。但是卻並未刺入他的後心。求生的本能讓烏鐵雄一個機靈躍了出去,然後轉身。他赫然發現,刺他的正是穀連城。而巴鬆正死死地抱著穀連城的腳。
“穀連城!你居然和他們是一夥的!”烏鐵雄怒道。
穀連城陰笑著,舉起劍狠狠地朝著巴鬆的心口刺了下去。
烏鐵雄見狀,目眥欲裂:“不要!”穀連城的劍在巴鬆的胸口狠狠地刺了過去,得手後,穀連城連忙向後跳去。
“老巴!振作,你不會有事的。”烏鐵雄急的大喊,“我這就殺了穀連城這崽子!”
巴鬆微弱地聲音響起:“你一定要給我報仇,不然,我可不會輕饒你。”說罷,巴鬆的手緩緩地放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