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路上的冷雨一言不發。不知道是女人攪了他喝酒的興致,還是他攪了女人陪他喝酒的興致。他腦子裏亂哄哄的。但他很清楚現在應該幹嘛——至少,絕對不是躺在溫柔鄉裏。女人於他,就是一座圍城。冷雨已經發誓,他再也不願被這座圍城困住了!
回到了住處,冷雨摸出了懷裏的百雀靈。乳白色的瓷瓶上麵雕刻著精美的花紋,光看著瓶子就知道裏麵裝的絕對不是一般的東西。拔開塞子,一股撲鼻的藥味傳來。有些刺鼻,還夾雜了股香味。冷雨靜心凝神,拿出一個小勺取出三滴。對,不多不少,正好三滴。又參進去幾滴露水,一口吞了下去。
還是那股灼燒的感覺,緊接著是一陣頭昏腦熱。冷雨努力感應著,試圖引導著藥力能夠留在他的丹鼎。但是即便有少數藥力隨著經脈的流動進入丹鼎,那裏還是毫無反應,幹枯如廢井,破碎如蛛網。冷雨滿頭大汗,肚子裏的灼熱感讓他有些難受,順帶著連那股藥味,冷雨都覺得一陣反胃,他趴在床邊不停地幹嘔。漸漸地,他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他又取出三滴百雀靈。兌了幾滴露水之後,又一口吞了下去。周而複始,直到第三天還是沒有任何起色。冷雨有些賭氣地將剩餘的小半瓶直接丟進了床邊的一個匣子中。裏麵堆滿了很多‘廢物’,包括冷雨好奇買來的一些劍譜、心法!那些劍譜對於他來說,不但垃圾,而且破綻百出。而那些心法,枯奧艱澀,冷雨翻了幾頁就直接丟進了匣子。匣子裏還躺了幾個藥品,算是冷雨為了修複自己丹鼎所做的努力,當然還有那部心法。
藥力又發作了幾分,連著幾夜沒睡好,冷雨現在隻覺得倆隻眼皮沉重,隻想美美的睡一覺。這裏很安寧,冷雨也睡得很香甜。
…… ……
“冷雨,冷雨,你個傻蛋,別睡了,快起來。”冷雨聽到幾聲呼喚,聲音有些熟悉。冷雨睜開眼,是一個看起來帶了幾分古靈精怪,又帶了幾分調皮可愛的女孩。
冷雨艱難地張開雙唇:“瓊樹,莫瓊樹!”他伸出雙手想要緊緊抱住她,“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女孩氣哼哼地道:“你才死了呢!你這個家夥躺在這裏幹嘛,裝死呐?”
冷雨尷尬地笑了笑:“我,我現在功力盡失,連丹鼎也碎了。”
女孩:“我才不要相信你,你一定是騙我的對不對?”
冷雨苦澀地笑道:“我沒有。”
女孩有些急了,急忙抓住冷雨的手查看,果然,如冷雨所說。女孩頓時眼睛裏噙滿了淚水,“我不是說了,你不要給我報仇嗎!你這個傻子!”
冷雨腦中突然回想起她在他麵前被人殺死的場景,腦子一陣疼痛。“啊!”冷雨捂著腦袋痛苦地大叫一聲。
“你怎麼了!”焦急地女聲傳來,冷雨卻聽見不是莫瓊樹的聲音。再看,懷中之人已經變成了南宮瑾,
冷雨驚異地道:“瑾兒!你怎麼在這!”
南宮瑾還是那樣消瘦,還是那樣清麗,她不說話,隻是緊緊抱著冷雨。
冷雨能夠感受到那股濃濃的關懷,手不自覺地搭在了南宮瑾的腰肢上。南宮瑾抱著冷雨的手,緊了緊,要將他的腰都勒斷一般。
冷雨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但他能感受到南宮瑾胸口劇烈的起伏。他輕輕撫弄著她的頭發。久久,直到她平靜。
南宮瑾的聲音很柔:“雨,是我不好,沒能照顧好你。若是,當初,我帶著你浪跡天涯,你也不用在這裏如此受苦。”
冷雨柔聲道:“不賴你!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數。”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他不願意再次傷害這個他曾經傷害過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