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初活了上萬年,從未見過這樣肆無忌憚的女子,她任性妄為、從不愛笑,卻又似風似水、溫柔脆弱。
——題記
天界,九重殿。
“站住!哪來的野丫頭,九重殿豈是你能擅闖的?”
九重殿的仙子攔住了一襲紅裙的月見。
“放肆——”月見的護衛大喝出聲。
月見揚手右手,示意護衛別出手,慢條斯理地看向仙子道:“小丫頭家家的,嘴巴這麼不幹淨。”
她衣裙素簡,青絲輕挽,眉間的罌粟印記卻映襯出一張美絕人寮的麵容。
“連神玉都沒有,不是野丫頭是什麼?”
仙子見月見衣裝素簡,揣測她是個小人物,便輕蔑地說。
神玉是身份及實力的象征,天界的神仙都會佩戴。
“把嘴巴放幹淨了。”
月見淡淡地揚唇,眼裏沒有笑意。
“說得就是你這個野丫頭!野丫頭,還不快滾!”
仙子一點也不識相,趾高氣揚地對她道。
“給本小姐把她打成野豬頭。”
月見平靜地後退了一步,優雅從容地吩咐。
“是,小姐!”兩名護衛攥著拳頭走向仙子。
半刻鍾後。
“小小仙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小姐!小姐恕罪!”
仙子頂著豬頭臉,口齒不清地說。
“乖。”月見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像安慰狗一樣道。
接著,她不徐不疾地往九重殿中走去。
“小、小姐……未經允許不可——”
仙子心驚膽戰地開口,試圖阻止。
月見頓了腳步,居高臨下地橫了她一眼,攜著鋪天蓋地的威嚴。
仙子嚇得撲通一聲跪下,頭也不敢再抬。
月見這才慢悠悠地進了九重殿。
“何方貴客,有失遠迎。”
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輕輕傳來,如同琴弦之上的美聲。
月見抬眸看去,隻見一白衣男子坐在玉石椅上。
他身材修長,墨黑色的青絲映襯出一張如玉容顏、那一雙如墨暈染的深邃眉眼……
“你是誰?”
很快,月見被美色混淆的頭腦清晰起來,冷聲質問。
他沒有神玉,難道也是守殿的小仙?
“這話應當我先問。”
白衣男人抬眸看向她,深邃的眸子如同深淵,幽黑無底。
“本小姐是來劫財的。”
月見目光移向水晶台上的冰玉琴,飛身過去,輕拂過琴弦。
“僅此而已?”
白衣男人神色不變,涼薄的唇輕啟。
“嗯?”月見輕佻眉頭,似笑非笑。
這男人什麼意思,還想她砸了天界不成?
隻見眼前白影一掠,白衣男人已然降臨到她身前。
“劫色否?”他節骨分明的手指挑起她的青絲,邪肆地問。
月見清澈的琉璃眸中倒映出他黑曜石般的深眸,如同被一股魔力拉扯著沉陷進去。
“色,能吃否?”
她避開他的目光,低頭抱起琴,淡回。
“色若美食,有欲則食。”
白衣男人微頓了一下,挑起她光滑的下巴。
“這麼饑渴,非要勾搭本小姐?”
月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往下彎,杏眸形成了月牙的形狀,卻毫無笑意。
“此地是我開,若想取寶物,留下美色來。”
白衣男人眯著如墨黑眸,一張顛覆眾生的容顏浮現幾分興然笑意。
“當年天蓬調戲嫦娥被貶成豬,你說你會是什麼下場?”
月見亦半眯眼眸,似笑非笑。
這男仙看起來人模人樣的,竟是色膽包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