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修不好琴的話。”
月見眸裏閃爍危險的光,拖長尾聲,盡是威脅的語氣。
“小仙盡力而為。”
白衣男子微微一頓,平靜地道,唇角有一絲似有若無的弧痕。
接著,他細細打量起手中的斷琴,琴身有許多裂痕,琴弦無一絲完好,殘破不堪。
“蝴蝶琴,琴身以蝴蝶木而製,琴弦是蛟龍須,彈奏時可招來藍色毒蝴蝶,對敵人造成毒傷。”
白衣男子打量完畢,眸色暗沉,不徐不疾地說道。
蝴蝶琴固然是罕見的武器,卻算不上強大,她為何……
“不愧為司琴仙,有眼識。”
月見淡淡啟唇,看似誇獎的話顯得有些敷衍。
“此琴已毀,已經不能修複。”
白衣男子抬眸,看著月見,緩緩地道。
“是嗎?本小姐不需要廢物。”
月見瞳仁分明的杏眸染上一層冷霜,看起來冷酷又無情。
“琴身琴弦雖不能修複,卻可以取材替換。不過蝴蝶木和蛟龍須並非尋常物,取或不取便看九小姐能力了。”
白衣男子不慌不忙地放下琴,粉色優美的唇繾綣起涼薄的弧痕,緩緩道來。
“搶也得搶過來。”
月見一橫柳眉,言語間散發出高高在上的狂傲氣勢。
說罷,她拂袖收起琴,隨性地靠在一棵樹下,閉目養神起來。
半晌,白衣男子見她毫無防備,不禁細細打量起她來。
她生得極其好看,睡著時那麼恬靜,沒有平時的囂張跋扈,就如同被精雕細琢的畫塑那般精致。
那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的,好似兩把小扇子……
“喂,你叫什麼?”
忽然,月見朦朧地睜開了雙眸,是魅惑人心的琥珀色。
白衣男子撞進她的清眸中,一霎失了心神,卻故作平靜淡然地道:“雲初。”
不過是他隨口說的名字,也許此時是有些私心的,大抵想襯“月見”兩字。
“小姐,獸車偷來了。”
這時,月見身邊的兩名護衛坐著一輛獨角獸車來了。
獨角獸,馬身,頭上有角,背上有翼。
“本小姐覬覦這獨角獸車多時了,不愧是鳶尾家主的寶車,鑲了不少奇珍異寶。”
月見起身收回白霧,眯著美眸打量著華貴的車身,好似是在思量怎麼把這些寶貝摳下來。
原來她是讓護衛去偷獸車了。雲初扯了扯嘴角,對月見何止驚奇。
“小姐請上車吧。”兩名護衛說。
“去蝴蝶穀。”月見飛身躍上車,頭也不回地道。
半時辰後,蝴蝶穀。
“不知九小姐來此所為何事?”
蝴蝶穀穀主得到月見來了的消息,趕忙把她迎了進穀,不敢怠慢,生怕得罪了她。
“本小姐想取一塊蝴蝶木。”
月見隨性地坐著,不徐不疾地說,像是在談論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
“蝴蝶穀僅有一棵蝴蝶樹,蝶妖們都以蝴蝶樹的花粉為食,此樹可是穀中鎮寶,不知九小姐取蝴蝶木所為何事?”
穀主微微顰蹙起柳眉青黛,不好直接回絕,委婉地問。
若是九小姐真有急用,倒也不是不能取。
“這與你無關。”
月見冷冷地睨了她一眼,似乎是在警告她不要問太多。
“可這蝴蝶木實在珍貴,本主若是輕易給了你,隻怕穀中的妖都不服。”
穀主沒有追問,悄悄瞥了雲初一眼,芳心暗湧,故作為難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