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下來就是神仙嗎？”
月見輕輕靠在樹下，透著繁茂的樹葉看著悉數的陽光，淡問。
“並非如此，我以前是人族。”雲初淡淡搖了搖頭，目光變得悠遠起來，仿佛是在追溯以往的時光。
“為何想要當神仙呢？”月見緩緩地眯起了美眸，琥珀眼瞳斜睨向他。
“我也不知道呢，忽然有日就升仙了。”
雲初忽笑，神色有些無奈、或者說落寞。
“當神仙，很寂寞吧？”月見看著他的側麵，能夠清晰地看到他黑黑的睫毛又長又直。
“若是小姐也能當神仙，我就不寂寞了。”
雲初卻側過頭，漆黑如墨的鳳眸熠熠生輝地看著她，頗為期待的語氣。
月見對上他的眼眸，一瞬間心跳加速起來，連忙避開他的目光，冷淡地道：“你知道這不可能。”
“小姐太篤定了，未來的事情是無法確定的。”
雲初抬手，節骨分明的修長手指挑起她耳畔的一縷青絲，麵上的笑若有似無。
“注定不可能的事情是無法改變的。”
月見忽想起那日被血染紅的半邊山野，眸裏閃現一抹灰暗的冷光，話語變得強勢起來。
“或許是呢。”雲初怔了一下，手掌放到她的頭頂上，揉了幾下，語氣攜著好脾氣的淺笑。
月見微微側過頭，看著他溫潤如玉的麵容，心裏不知做何感想。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男子？看似溫柔，卻又似冷漠，可他對她從始至終……似乎都是那樣的溫和。
“有誰來了。”這時，雲初忽然挑起了殷紅的薄唇，深邃絕美的鳳眸中浮現一縷微冷的光。
“誰？”月見警惕地直起身來，小心地環顧四周。
“無妨，是我們要等的人。”雲初拉住她的柔荑，麵色平靜自若。
“哦？”月見一瞬間會意地挑起了眉，複而淡然地坐下，輕靠著樹，緩緩地眯了眯眸子。
在雲初的意料之內，有隻小妖已經悄悄靠近了他們，正隱藏在暗處。
他側目看向月見，她正靠在樹下閉目養神，他不由得揚起了唇。
空氣中有一陣迷霧徐徐飄過，夾雜著一股淡淡的香味。
雲初歪了頭，輕輕靠在月見的肩膀上，閉上了眼。
月見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沒有推開他。
隱藏在暗處的小妖見狀，迫不及待地衝了出來，癡迷地打量著月見的臉。
就是這張臉，若是用在自己臉上……
小妖美滋滋地捂著臉笑了起來。
“原來是你。”月見這時睜開了清透的眼睛，看著小妖熟悉的臉，說道。
這不就是在街上想強取店鋪首飾的女子嗎？沒想到竟是隻妖怪。
“披上了人皮，自然難以發現她的妖氣。”
雲初也隨之睜開眼，矜貴地起身。
“你們、”小妖大驚失色地指著月見和雲初。
“你壞事做盡，殘害了無數女子，本小姐饒不得你。”
月見優雅從容地向小妖走去，眼中隱隱閃爍著火紅色的光。
“可、可我是妖啊，妖不就是做壞事的嗎？”
小妖仿佛看到了地獄裏來索命的使者，忍不住地後退，哆嗦地道。
“在妖界，沒有妖願意做壞事，他們會認真修煉、過自己想要的生活。廢了你這一百多年的修為，日後再敢為非作歹，本小姐便讓你永世不得超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