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見冰漠的瞳孔一縮,徑直走上前,伸手一把拽住他的舌頭,使勁地拔著,狂傲地冷道:“是不是以為你的舌頭很有本事?喜歡吐出來嚇人?”
“不不不、不吐了不吐了!”白無常感覺自己的舌頭快被她拔出來了,急忙說道。
“乖,收回嘴裏。”月見鬆了手,琥珀色的眸子微微往下彎,杏眸形成了月牙的形狀,卻毫無笑意。
白無常立刻把自己的大舌頭卷回嘴裏,不敢吐露半分。
“本小姐下次再看你的舌頭,就把它拔下來煮給你吃。”
月見眉黛間流露出冷冽冰寒,威脅十足地道,氣焰囂張無比。
“嗯嗯!”白無常嚇得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這個女妖好可怕!簡直就跟喪心病狂的殿下一個樣啊!
“那麼,為何要來妖界幹壞事?”
月見滿意似的彎起妖嬈的朱唇,眼裏卻攏著森冷的光。
“我家主子逼的。”白無常不由得後退起來,一顆心髒不停抖動著,回道。
“本小姐沒什麼耐心,你最好一次說清楚點,否則本小姐會……很不高興的。”
月見冷眸一掃,清清淡淡地說著,好聽的聲音裏充滿了威脅,一把匕首已然出現在她的手中。
這一瞬間,白無常好像看到了地獄中的惡魔,雙目放著血紅的凶光,隨時會撲上來捅他幾刀,隻是……
“姑娘,我是虛體……你的匕首是傷不了我的。”白無常很好心地提醒月見。
月見琥珀美眸裏的冰霜倏忽迸裂開來,快速移到白無常身前,冰冷匕首劃開他脖子上的皮膚,冷酷高傲的話語自她的唇中傳出來。
“你未免太天真了。”
“姑娘好生厲害,是我低估姑娘了!”白無常隻覺背後一股寒意襲來,仿佛有無數根寒針紮進去一般,連忙拍馬屁。
“少廢話。”月見冷傲的話語很是不耐煩,卻帶著一股強烈的威壓以及冷酷的冰寒。
“冥界的小殿下是個無惡不作的惡魔,他自己無惡不作便算,還逼著我們這些冥使陪著他作惡。若是我們反抗他,那個惡魔、不小殿下就要把我們扔進油鍋裏的!我們也是被逼無奈啊,否則我們哪能這麼閑到處幹壞事啊?”
白無常一臉苦楚地吐露著苦水。
“小殿下?莫非是冥王的……”月見聽言,低眉思索著。
“不錯,小殿下是冥王的獨子!他自小便極受冥王寵愛,以至於如今……連冥王也管不住小殿下了。原本冥王早有意傳位給小殿下了,可後來卻不敢傳給小殿下,生怕他把整個冥界都毀了。”
白無常哭喪著臉說,幸虧冥王是還沒把王位傳給小惡魔,否則他們這些冥使真的沒法活了。
“既然他作惡多端,冥王身為冥界之主,總不能不管不顧的吧?”
月見收回匕首,淡淡地挑眉問,她也曾聽說過那位小殿下的頑劣,卻沒想到他如此頑劣。
“姑娘你有所不知,冥王已經有好多次罰小殿下輪回當人,體驗人間至苦。可小殿下一回到冥界根本不把體驗過的懲罰當一回事,仍舊我行我素,冥王才管不住他的。”
白無常幾乎快要飆淚了,他真希望冥王罰他到人間去體會疾苦,隻要擺脫了那個小惡魔就好。
“小殿下也在妖界?”月見眸裏起了幾分興致,聽說在冥界被貶去凡間受苦是最重的懲罰,比那些上刀山下火海還可怕許多,她還沒聽過誰能貶去凡間許多次的。
看來這個小殿下還真是個死性不改的大惡魔。
“不知道……不過,若是我們回去時沒拿出做壞事的證據,各種酷刑就會等著我們的。”
白無常搖了搖頭,可憐巴巴地看著月見,就好像是在乞求她:“就讓我做一點點壞事吧!”
此話一落,月見似笑非笑地盯著白無常,優雅地揚手玉手,很幹脆地在他臉上留下兩個手掌印。
“你便說這是你在妖界調戲良家婦女的證據,若是你覺得沒有說服力,本小姐還可以揍你一頓。”
她握著拳頭,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不不不,已經很有說服力了,就不勞姑娘動粗了。”
白無常立刻退離月見三尺遠,連連擺手,扯著親和的笑說。
“你們有什麼苦衷本小姐不想管,你們要做什麼壞事本小姐也無所謂,隻是……”
月見淡淡地牽扯著粉嫩的嘴唇,眸子裏是冰漠的淡然,可忽然話鋒一轉,語氣變得淩厲起來:“若是你們再膽敢到妖界搗亂,本小姐就拆了你們的骨,把你們泡在藥壇裏,送給你家殿下補身子。”
這是一個警告,冷酷而強勢的警告!
白無常忽覺背後升起陣陣寒意,猶如一桶冰水從頭上淋下,從頭到腳、從外到內開始不停地湧入刺骨的寒氣。
“姑娘就是給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再來了!”
他不敢直視她嗜血可怖的冷眸,牙齒微微地打顫著。
“把潛在妖界的小鬼一並帶回去,若是本小姐發現還有小鬼留在妖界,第一個先找你算賬。”
月見居高臨下地睨著白無常,冷冷地劃著唇角,琥珀美眸攏著冷冽的利芒。
“那我馬上去召回他們!”白無常立刻像小雞啄米一般點了點頭,把附在灰衣男人和黑衣男人身上的小鬼抽了出來。
月見冷淡的眸裏沒有波紋,淡淡地點了點頭,表示允許他走了。
白無常得到允許,立時消失在了月見眼前。
雖然他不知道這女子是何方妖孽,但是他深信她有絕對的能力獨闖冥界找到他。
“怎麼回事?我的臉好痛。”此時,灰衣男人捂著發腫的臉,一臉的困惑。
“我身上也很痛,總覺得被誰揍了一頓一樣。”黑衣男人捂著發痛的肚子,皺著眉說。
“剛剛我們在做什麼來的?”灰衣男人想不起方才發生的事,問道。
“我隻記得我們是來這收保護費的。”黑衣男人搖搖晃晃地直起身來。
“哦對,收保護費。”灰衣男人輕輕揉著發疼的臉,掃視著四周。
隻見一對風華絕代的男女正立在一旁看著他們,地上躺著一個中年男妖。
這是怎麼回事?
灰衣男人和黑衣男人對視一眼,茫然不解。
“魔族人膽敢闖妖界,很有膽氣。”
月見眼裏沒有絲毫情緒,冷冷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