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敢用手接刀刃?就不怕把手切斷嗎?
雲初卻好像感覺不到痛一般,漆黑無底的眼睛透出一股寒涼的嗜殺,殘酷地抿著涼薄的薄唇,用力握住血刃,將血刃奪入手中,反手刺入王後的右胸口。
王後倒在鳳椅上,捂著右胸口,搖搖晃晃地站起身來,驚恐地看著雲初。
而這時,月見已經奔到雲初身邊,把空間瓶裏的藥物全都倒了出來,撕開自己的衣裙擦拭著他右手上的血跡,又將止血的藥粉灑到他的傷口上,再用布條簡單地包紮住他的傷口。
至始至終,雲初都沒有出聲說話,隻是用一種極其溫柔的目光凝視著月見。
當月見抬起頭看到他的目光時,不禁紅了眼眶,狠狠地撲到他懷裏,緊抱住他。
雲初抬起左手攬住她的後腦勺,淺淺地吻印在她光潔的額頭上。
小頃,月見退出雲初的懷抱,開始包紮月夏左肩膀上的傷口,再將丹藥給他服下去。
罷了,月見才稍微鬆了口氣,微白的麵色漸漸緩和過來。
雲初這時解了月白的穴道,月白衝過去扶著月夏,緊張又鬆了一口氣:“沒事了,沒事了……”
“月白,我都沒有參加三公子的婚宴,小姐能不能讓三公子再成一次親?”月夏隻字不提自己的疼痛,反而揚著笑臉,眼巴巴地看著月見說。
“婚宴是參加不了了,不過你驅魔有功,給你半個慶功宴如何?”月見不禁露出柔和的笑容,緊張的心漸漸安定下來。
“好啊好啊!”月夏兩眼發光,非常高興地點頭。
“那我們回妖界吧。”月見一展顰蹙的柳眉,輕輕地啟唇,走到雲初身邊,主動握住了雲初的左手。
罷了,月見一行人便要離開。
“對不起……”王後拔出插在右胸上的血刃,模糊地看著他們的背影,脆弱地說。
她也不想傷害別人……她不想當什麼一界之主一國之君……
若不是大王臨終前的交代,她不會掌管魔界,也不會派人去月家盜取秘法……那此情此景便不會發生。
她不想……真的不想……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傷害你……也不是故意要威脅你,我這一點小小的私心、我想要大王一直陪著我……”
繼而,她斷斷續續地開口,話語漸低下去,沉沉地睡了過去。
“小姐,王後很愛她的夫君,要不我們幫幫她吧?”月夏停住了腳步,動容地說。
“嗯?你不怪她傷害你嗎?”月見也止了步,漂亮的眼眸定定地看著月夏。
“這幾日她雖然關著我,但是給我吃香的喝辣的穿好的,一點也不虧待我。就隻有今日把我捆了起來,我想她傷害我是無奈之舉。而且我覺得,她是個像小姐一樣很寂寞的女子,我沒有辦法怨她。”
月夏抬手撓了撓頭,很誠實地對月見說道。
“你家小姐有我,一點也不寂寞。”月見還未說話,雲初卻不滿了,霸道地攬著月見說道。
“既然月夏這麼說了,本小姐就且幫幫她吧。”月見乖巧地倚靠在雲初懷裏,秋水剪眸笑得彎彎的。
“小姐真打算為那女人闖天界奪靈玉?”月白卻無法原諒王後,不悅地皺著眉問。
“她不值得本小姐為她冒險。”月見淺淡似水地揚唇,露出風過水無痕般的淡笑,攜著一縷涼意。
“那小姐打算怎麼做?”月白聽了這才寬了心,問道。
“誰說保存遺體一定要天界靈玉?”月見微微一笑,琥珀般的美眸瀲灩生光。
次日。
“你們還沒走?”王後醒來時看到月見一行人正在自己的寢宮裏悠閑地喝茶,不禁一躍起身,驚奇地出聲。
“月夏的八荒錘還在你手上吧。”月見用杯蓋蓋到茶杯上,優雅從容地說道。
“嗯……”王後失落地低著頭回應。
“很好,還回來。”月見輕輕地品了一口香茶,慢條斯理地說著,語氣很是理所當然,或者應該說是囂張跋扈。
“稍等片刻……對了,你的傷——”王後低低地回道,倏忽想起什麼,環顧四周,目光定在月夏身上,急問。
“小傷而已。”月夏不等她說完,就笑嘻嘻地回道,眉目爽朗,眼睛好像星辰一般。
“本宮還是先給你宣太醫吧!”王後怔怔地看著他的眼睛,隨即起了身,不安地說道。
說罷,王後便快速地走出,喚來外麵伺候的魔:“傳太醫過來。”
“是,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