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城到了雲南以後,基本上就被綁在了項目工地上。白天工地嘈雜、混亂以及各種事項的纏身,讓他無暇顧及其他。晚上還要拖著疲累應付甲乙丙丁戊己庚辛等等各方的應酬,所以每晚一回到酒店他就將自己扔在床 上,像散了架的積木一樣攤在那裏。
沒日沒夜的折騰了一個禮拜終於搞定了所有的問題。一個禮拜雖然很忙,霍城的心卻很空,空到有時他都懷疑自己遺落了什麼隨身的東西沒有帶來,空的讓他心慌。
於是,他決定周六下午去麗江古城轉一轉,然後搭乘第二天下午的飛機回青城。
麗江被稱為豔遇的天堂,或許他真能如江麓所說“豔遇”一個如雨巷女孩一樣的姑娘。
霍城喜歡坐大巴,他覺得坐在上麵不用管其他,任由它將自己帶向那個既定的目的地,這期間的時間自己可以任意的神遊。
在通往麗江的路上,大巴翻山越嶺,穿過一片片樹林,翻越一座座山頭,他坐在靠窗戶的位置,看著從眼前一閃而過的景象。樹立在山坡上的風車,孤獨的騎行者,這一切在眼前飛速劃過,可腦子裏出現的卻都是江麓的影子。
周日上午從木府出來,他拿手機上了微博。
看著她半個小時前的新動態,他笑了。
她去了竹山島,那個自己曾經去釣魚,並推薦她去的地方。
他隻是笑笑沒說什麼,然後在下麵給她點讚。
其實霍城不是第一次來麗江,但每次來他都要去那家出售明信片的地方坐一坐。他喜歡在古城逛累了到這個安靜的地方休息一下,然後看一看各種明信片,想想哪一張適合哪一個朋友,然後寫上“安好”兩個字,交給店裏的小姑娘寄出去。
小店的一角有個“心情牆”的區域,上麵貼滿了各種五彩的便利貼,記載了一個個的平凡的心聲與不平凡的心情。
以前的時候,他會要一杯咖啡,站在那片心海前麵邊喝邊去閱讀。
今天,他第一次將自己的貼了上去,上麵寫著:江麓,要快樂。
他挑選了一張以淩晨的瀘沽湖為背景的黑白明信片,在背麵寫上“如果可以,你是否願意,牽我的手?”
然後將一隻手掌塗滿紅色的印泥,結結實實的按在了那四個字上麵。
他盡量將自己的手掌全部包進那張卡片內。
小姑娘一臉錯愕,可能她沒見過這麼古怪的客人。
“麻煩在11月25日前一周將明信片寄出去,謝謝。”霍城很鄭重的將東西交給小姑娘。
小姑娘接過去,裝進信封,密封。還問他要不要在上麵蓋戳,霍城搖了搖頭。
越簡單越好。像她人一樣。
走出小店的時候他還不忘給整個店留影紀念最後也發了微博,標題是。
“愛的始發站。”
江麓的微博再沒更新,霍城猜測是因為島上信號不穩定。
事實確實也如此,此時的江麓正拿著手機到處追蹤信號。
她看到了霍城的讚,想回複的時候卻怎麼也連接不上了,她著急的到處跑,依舊沒用,最後舉的胳膊疼的江麓隻好選擇放棄。
她去租賃商店租了一個魚竿,買了一些魚餌,跑到一大塊礁石那裏坐下,她想象著霍城的樣子來釣魚。
島上風景確實很美,沒有現代工業的痕跡,就像霍城說的安靜,清新。隻是今天海邊的風有些大,大的吹得她感到冷,可她依舊坐在那裏,想著幾千公裏外的他在做什麼。
霍城飛機落地的時候,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江麓,雖然時間已經是夜裏十點多。
電話竟然打通了,隻是江麓的聲音讓他心裏一緊。
“你怎麼了?”
“頭好疼,胃也不舒服,冷。”
江麓遊絲般的氣息讓霍城的心提了起來。
“吃藥沒有?”
“沒有藥,島上也沒有。”
“把所有衣服和被子都蓋在身上,等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