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飛把雛鳥虛握在右手心裏,就地一滾,順著土坡滾到了下麵的草地上。
他剛剛翻身坐起,就聽到麥細貞在旁邊輕聲說:“咱們必須全力逃到帳篷那邊,待會兒我一旦確定逃離的時機,隻說一聲走,你就立刻用右手抓緊我的左腕,一息也延誤不得。”
“右手?等一下。”
成飛把雛鳥交到左手,麥細貞笑罵道:“你還顧得小鳥?小命都快沒了!”
成飛無奈的附在麥細貞耳朵上說:“剛才傳來樹木連續崩裂的聲音,我估計井鯉的攻擊覆蓋了整棵樹,那些鳥恐怕都沒命了,畢竟那窩鳥是因我而死,總得給人家留點血脈。”
麥細貞指了指前麵的草地,“用不著你當鳥爸爸,人家鳥媽媽還在。隻是受了點傷,尾巴一根毛都沒了,還滴著血,不過沒什麼大礙。看它獨自悲傷的樣子,其它小鳥可能真死了,你趕緊把手裏的小鳥還給它吧,讓人家母子團圓做個伴。”
成飛趕緊鬆開手,雛鳥搖搖晃晃的撲閃著肉乎乎的小翅膀,嘰嘰叫著朝鳥媽媽走去。
鳥媽媽看到還有一隻雛鳥活著,立刻開心地撒開爪子迎了過來,全然不顧屁股上還滴著血,抱著自己的孩子開心不已。
麥細貞找出了一顆藥丸,掰開後搓成了一粒粒的小藥丸,用玄氣包裹著送到了鳥媽媽的麵前。她也不管鳥媽媽能不能聽得懂,隻管告訴它這是療傷的藥,吃下去就不會滴血了。
鳥媽媽搖搖頭,用翅膀圈起雛鳥,步履蹣跚地扭著滴血的屁股,走向土坡旁幾塊磚頭大的碎石。
成飛驚訝地張大了嘴巴,鳥媽媽剛才是在搖頭?
她看向麥細貞,麥細貞的嘴巴比他還大,嘴裏麵喃喃自語:“剛才看走眼了啊,它不但有靈智,而且修為竟然和你差不多,都是明氣境。”
啊?成飛不由得再度看向鳥媽媽,隻見還沒有碎石大的鳥媽媽毫不費力地移開了幾塊碎石,現出了一個雙拳大的洞口。
鳥媽媽回頭向成飛和麥細貞點頭致意,後退著進了洞,從裏麵把碎石挪過去遮住洞口。
成飛瞬間淩亂了!你是鳥啊!你會飛啊!怎麼像老鼠一樣鑽洞啊?
麥細貞恍然大悟,“難怪井鯉沒繼續攻擊,以它剛才行水崩裂樹木的攻擊力度,推平這個土坡也不是難事。這個土坡下麵一定有古怪,或者說有讓它忌憚的東西。”
成飛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這個土坡好像也沒什麼特殊的地方。但鳥媽媽不會無緣無故的的鑽進去,既可能是覺得在裏麵比在地麵上安全一些,也可能真像麥細貞所說,它進去就能得到某種庇護,能讓井鯉忌憚的庇護。
對於未知的強大存在,成飛向來是敬而遠之的,一旦出了意外,就絕不是小事!
更何況,連蕩氣境修為的魔獸都心生忌憚,自己那點本事豈不是更不夠看?
成飛繼續和麥細貞交頭接耳,主要討論在哪裏安全的問題。
剛才麥細貞說要去帳篷那邊,並不是因為那邊更安全,而是因為那是救援的隊伍必到的地方。
細幽已經和他們說過了,救援的隊伍很可能要等雲霧稍微稀薄的時刻穿行其間,也就是說時機不定,但時間有限。
這穀底又有已知和未知的危險,所以,麥細貞覺得應該待在帳篷那邊,救援一到,就馬上撤離。
成飛覺得這裏和那裏都不安全。
這裏可能有未知的強大存在,致使井鯉不敢攻擊他們。但誰知道這未知的強大存在好不好說話呢,萬一毫無預兆的發個火,他和麥細貞就得去閻王爺那裏討論安全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