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老人看了看懷中沉睡未醒的小孩子,看了看昏死過去的圍棋眼,又看了看傳送陣,再舉目看向俠隱峰,內心有些糾結。
站在地上的小孩子看出了老人的心思,“諸葛爺爺,你放心去吧,我來照顧他。”
“放心去?我諸葛耘活了八百年了,就沒見過你這麼不讓人省心的!你們這兩個小蹦豆子,聽了路人幾句哭訴,留下了幾個字就跑出了幾千裏去,就敢去刺殺一個將軍!若不是我及時趕到,莫說是這小子了,你的小命也沒了!”
“諸葛爺爺,小新不覺得有錯,誰讓你們不幫助那可憐人了,你不是常教我們說,我們就是為了守護人族而存在的,現在人族有了危難,我又怎能袖手旁觀呢?”
“我且問你,你如何確定那路人所言屬實?又如何斷定那將軍恃強淩弱?隻憑一個路人的幾句哭訴,你就決斷了一個將軍的生死,你算不算恃強淩弱?”
諸葛耘見小孩子無言以對,就勢開導說:“賈餘新,你給我記住,我們守護的是人族,是整個人族!我們之所以存在,不是為了給某個人申冤出氣,那種小事,我們不便插手,我們不能讓一些在暗中窺探的眼睛注意到我們的存在。”
“難道真像諸葛爺爺所說的,隻要不危及人族的生存,一切都可以坐視不理嗎?”
“不錯,魔族其心不死,海妖日益猖獗,山蠻野心勃勃,巫人心懷叵測,群獸崛起,危機四伏,咱們哪有時間和餘力去管那些小事?若真惹的天怒人怨,自有你的師兄、師姐們曆練時隨手除之,確保不會把任何線索引到我們門中。怎能像你一樣不顧前因後果,也不遮掩行藏,任意胡為!”
賈餘新有些明白了:“諸葛爺爺,小新欠考慮了。以前諸葛爺爺早就教導過我們,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若是事事為弱者出頭,他們就會日漸依賴別人的幫助,反而會失去上進之心,對整個人族的發展不利,隻怕外敵入侵時,不是逃命就是臣服。恃強淩弱者麵對外敵入侵時,未必不顯英雄氣概。”
諸葛耘點了點頭,“你明白就好,既然如此,回去後隻罰你禁足一年好了。”
“啊?爺爺——爺爺——”
“你別膩膩歪歪的,叫破了嗓子也沒用!若不是你現在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原本要罰你禁足三年!雖說為了救回這小子一條命,讓我老人家受了不少累,但還好你們沒惹出禍事來,若是真把那位軍紀嚴明的將軍給殺了,你們就不是禁足那麼簡單了!”
圍棋眼悠悠醒轉,見諸葛耘正在和賈餘新交談,想趁機溜走,悄無聲息地緊貼著山坡馭空滑行。
諸葛耘微微一瞥,抬手一拂,圍棋眼就崩散成了一團血霧,隨風飄散。
諸葛耘在傳送陣周圍做了布置,並隨手攪散這裏的氣機,挽起了賈餘新,身子隻是輕輕一晃,已經站在了七八裏外的俠隱鎮內。
一老二少在鎮子當中轉來轉去,卻沒有發現圍棋眼的那個身材魁梧的師兄。
諸葛耘有心綻放精神力進行探查,卻又擔心引起對方和藥華宗的警覺,打草驚蛇,反而更不好查找。
他沒有想到那家夥隱匿的手段如此高超,但想了想那家夥隻是來看看俠隱鎮是否還有能夠啟動的機關陣法,一時半刻倒也惹不出什麼禍事來,自己不如去別處看看吧。
他正待轉身,正巧旗斧幫的副幫主夏侯擎從旁邊經過,見一位老人抱著一個小孩子,還牽著一個小孩子,擔心是走失了找不到家門的,連忙上前詢問。
諸葛耘見夏侯擎對自己這樣一個陌生老人如此善待,心生好感,就隨意應對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