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鄭宗的樣子,本來圍住不速之客的眾人齊刷刷後退了幾步,頓時讓出一片空地來。
江湖上有文無第一武無第二的說法,但是事實上大多數混江湖的人其實在心裏都有一杆稱,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能耐還是有大致認識範圍的。沒有這種概念,或者對自己的實力認識不清的人多半也活不到別人有機會認識自己的時候。
跟著王重來的幾個人都知道鄭宗的武功和自己隻在仲伯之間,來人隨手就把鄭宗砸成重傷,顯然兩人之間的差距不是武功上的差,而是境界上的差距。
天下武功,千奇百怪,所有能夠流傳下來的都是有原因的,可以說各擅勝場,如果隻是武功招式上有差距,完全可以用其它方麵來彌補,沒有一種武功是毫無破綻的,隻不過擅長的領域不同而已。
但是境界上的差距就不同了,那是真正實力上的碾壓,就像成年人與小孩子之間的區別。不是說小孩子就不可能放倒年輕人,但是需要付出的代價也肯定是巨大的,無論什麼時候越級打怪都是爽點就是證明。
所以眾人才會在看到鄭宗的下場後一起後退,反正自己這邊還有高個的,天塌下來當然要讓他們去頂,這也是有大哥的福利,像某位大統領那樣有事小弟先上是不可能圈到人的。
王重並沒有趕過去查看鄭宗的傷勢,他剛才看到鄭宗被砸到的樣子就已經猜到鄭宗凶多吉少。而且現在大敵當前,他也沒有精力去關注鄭宗,畢竟像鄭宗這樣的人他手下有好幾個,地位可比美國芯片差多了。
真正讓他又驚又怒的原因是,男人的實力明顯在他之上,他很清楚鄭宗的實力,就算是在他麵前,鄭宗也不可能像這樣毫無還手之力。
他轉身看了一眼雲二娘,沉聲喝道:“這是何人?”
雲二娘一雙鳳目當中也充滿了驚異,勉強笑道:“四爺這可為難我了。”
兩人問答之間,那個不速之客已經大搖大擺的走進院子裏,向著雲二娘和王重說道:“我乃廉奎,你二人便是王重和雲二娘吧!”
他不等二人承認,又接著說道:“正好我要來找你們,在一起倒省事了。”
雲二娘心思如電,立刻想到了一件事,看著廉奎一言不發。
王重的腦子轉得慢了一點,停了一下才猛然醒悟,叫道:“你是菊花客?”
話音未落,就聽到院子裏傳來“噗”的一聲輕笑。
這短短的時間裏,大家已經對節奏被打斷這種事習慣了,無論是王重還是雲二娘,出場時的氣勢都很足,然而沒有一個人裝逼能過三秒,廉奎顯然也沒例外。
這個不合時宜的人當然就是陳瓊,也隻能是她,別人理解不了這個菊花梗。或者說,古時候的菊花地位還是很神聖的,隻不過是後來被糟蹋了而已。
廉奎一出手,在場識貨的人立刻都有了自己的判斷,王重和老李一起側目,完全不明白陳瓊有什麼好笑的,雲二娘則擔心地橫了陳瓊一眼,低聲說道:“別出聲。”
廉奎當然也聽到了陳瓊的笑聲,不過他不認識陳瓊,這時也沒功夫節外生枝,所以隻是看了陳瓊一眼,就又重新把注意力轉回到王重和雲二娘身上,揚聲笑道:“待到秋來九月八,與君共賞黃金花。”
聽到這句話,王重和雲二娘兩人一起色變,都知道自己猜對了。
兩個人都是一方大豪,本來各踞一方,算是井水不犯河水,之所以今天在小鎮碰麵,就是因為幾天前接到了一份神秘英雄帖。
上麵寫的就是剛才廉奎說過的這句話。
像這種半文半白、莫名其妙、沒頭沒尾的東西,江湖上幾乎每天都會出現幾句,一年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如果每句都當真的話,大佬們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