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覺得是這樣,他們一家在我們秦族混吃混喝十幾年了,早該卷鋪蓋滾蛋了!”
“再怎麼說她也是陛下的女人啊,那個秦夜,算的上正兒八經的皇子吧?”
“屁的皇子,族內的那些德高望重的長輩們不承認,他什麼都不是,據說他還不自量力,要在祭天大典上挑戰秦午陽,這樣狂妄的人,還想做皇子?嗬嗬嗬……”
“祭天大典距今隻有十幾天時間了,到時候大家準備看好戲吧。”
“恐怕看不到了,你們看,陛下的傳旨衛隊都來了,恐怕真是要將他們母子三人驅逐出秦族,貶為庶民,哈哈哈哈!”
一些秦氏的普通族人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很快的,陛下下旨驅逐楚秋霜一家的消息便不脛而走,傳遍了整個秦族。
唯有一些真正知道內情的人,臉色凝重,罵一聲蠢貨,片刻之後,便打算出門準備些禮物,親自奉送過去。
楚秋霜和秦月母女二人對視一眼,神色凝重的從小院的凳子上站起身來,看向那為首太監。
“原來是內朝的王公公,看起來,時隔十餘年,那位陛下終於做出了決定,要將我們母子三人驅逐出去了嗎?”楚秋霜臉上一片冰寒,將秦月攬在懷裏,冷笑了一聲,淡淡的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麻煩您回去告訴他一聲,這旨,我接了,這個地方,我也呆膩了,他堂堂皇帝,總不至於為難我們孤兒寡母,有失他九五至尊的身份,您說是嗎?”
那王姓太監站在原地,滿臉尷尬,來之前,他早已受過國師天機先生的囑咐,對於這位娘娘,隻能遷就,忍讓,尊重,若有半點不妥,別說他的內總管位置不保,就是這項上人頭,也懸得很,更令他心驚肉跳的是,他伺候了那位陛下這麼多年,頭一次在這份聖旨的筆跡之中,看出了些許的愧意……
屠滅六國,一統天下的聖皇陛下居然也會因為一個女人而愧疚,這簡直是不可思議,傳了出去,不知多少人要為之瘋狂,但他卻偏偏從中看了出來,卻不能為外人道,隻能將其爛在肚子裏,將這一份驚駭自己慢慢消化。
王承恩額頭上滲出了些許了冷汗,以他的修為和閱曆,在此刻竟也感到了些許緊張,輕咳了一聲,王承恩小心翼翼的攤開了手中的聖旨,高聲喧道:“楚秋霜,秦月,接旨——”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無數的秦氏族人口稱萬歲,恭謹的跪了下去,一些人膽大之人微微抬起頭,朝著秦月母女二人看去,卻見二人依舊站在原地,沒有跪下,不由暗暗冷笑:“她們死定了,見旨不跪,是為大不敬之罪,這可不是區區貶為庶民這麼簡單了。”
見楚秋霜和秦月二人不跪,一個太監不由上前一步,將手中的拂塵在空中重重一揮,尖利的怒喝了一聲:“放肆!”
“你才放肆!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王承恩心中陡然一顫,勃然大怒,狠狠回身給了那小太監一個巴掌,怒不可遏。
小太監被王承恩這一巴掌打懵了,臉色通紅,捂著臉辯解道:“王……王總管……我……我這是……”
“還不退下,丟人現眼的玩意兒!”王承恩重重一腳將他踹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小太監捂著臉,深深低垂下頭,眼中露出一絲誰也沒有察覺到的怨毒之色,退了下去。
王承恩冷哼一聲,扭過頭來,換上了一幅諂媚的笑容,看著楚秋霜和秦月道:“手下人不懂事,二位別見怪。”
楚秋霜和秦月麵麵相覷,臉上滿是古怪之色,周圍的秦氏族人更是一個個大惑不解,唯有寥寥幾個機靈之人,似乎嗅到了什麼,身子微顫,腦門上淌下了汗水。
“陛下開恩,賜楚秋霜母女見旨不拜之權。”王承恩尖著嗓子高聲喊了一句,而後攤開了手中的聖旨:“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楚氏女子秋霜,本為楚國公主,朕納於宮內,本欲封妃,然,囿於九州初定,四海未安,加之朝廷紛繁,政務浩如煙海,未嚐顧及於此。今既天下大定,四海升平,特命宗府將其納入宗譜,冊命楚妃,內宮諸廷,大小宮人共尊之,賜楚昭宮一座,即日遷入。另,加封其女秦月為明月公主,賜宗府明月樓一座,公主節杖,待其靈武境後,搬入天府。加封其子秦夜為夜王,賜京城夜王府一座,王爵節杖,王爵朝服,親衛一千五百人。欽此!”
話音落地,一片寂靜,所有的秦氏族人俱是跪在地上,麵麵相覷,一個個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不是說陛下要下旨將他們趕出秦族麼?怎麼會……